“戚国公?贫道收了他的钱,但效忠的不是他,”道士声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语,里面饱含着浓浓的怜悯与讽刺,“贫道效忠的是陛下。”

檀香明明味道很淡,可此时却熏得落孤鹜头脑发晕,她扯住青年道士的头发后扯逼迫他看着自己。

朴素的木簪子被扯下落在地上,青年的乌丝散乱的披在肩上,乱在颊边,平添一抹颜色。

远在天边的蓬莱客被人突兀的拽入凡间般,他的眉心因为少女的无礼行为紧紧皱着。

“胡说!你敢不敢摘下遮眼的白练,看着我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少女的声音似哭似笑,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了,“否则姑奶奶现在就砍了你的头!”

到现在他还在说谎。

他撒了无数的谎,又用无数的谎言填补上一次谎言的漏洞。

道士将语气放缓,尽量不刺激已经激动过分的少女,只是很快将手心附在眼上白练,淡淡道了句“疼。”

血流如注,玄铁重剑玄如墨的色迹变得更深了,从上面滴落一滴一滴的血。

血划过剑身,殷在地面上很快渗了下去。

腥的血味很快淹没屋子里原有的檀香味道。

落孤鹜瞳孔缩紧,手一抖,玄铁重剑就“啪嗒”一声落在地面。

血的源头来自那捂着眼睛的修长玉手,从指缝中渗出来,像是要把青年浑身的血都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