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赵家双杰竟然出于同门!”

李义连颠了颠袖子里的老先生,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到自己,于是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有几个徒弟啊?”

“要说亲传,就你、赵汉卿以及先皇三人,”老先生迟疑的声音极轻的响起,“可要说是指点过的……记不清了,不说上万,也有数千。”

“……您可真是好为人师。”

老先生在袖子里面撇撇嘴,“老夫可没承认过这些人,只是喜欢牵扯上老夫名声给自己造势罢了。”

要光论画作,那崽子还差的远呢!众人看上并夸耀的,只是那价值万金的墨竟然用来作画——这样看来,这画似乎也很有价值。

可作画之人,除去画法与颜料,最重要的是一颗对画作真诚的心。当年老友给他介绍这位李二公子的画作,他一眼就看出来这画死性呆板,毫无灵气,只是靠不菲的颜料按照教程模板模仿上去罢了。

当年不忍这孩子误入歧途提醒一二,如今倒成了对方夸耀名声的好法子。

老先生耷拉着眼皮,心里面把在中间被夸得天花乱坠的李二公子贬的一文不值。

而后心里面更为难受,在场的人难道真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如果是真的清流,此刻早就把李二公子批评一顿“奇技淫巧”。

可没有,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都说管中窥豹,借此也可见大昌已经腐朽成什么样子。

李义连此刻倒没有这么多感慨,他想的是对方的礼物如此贵重,苏城的礼物该怎样才能压过去呢?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他悄悄打开小匣扫了一眼,然后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好家伙,这要奉上去,自己大概这辈子就这么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