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只好扇动翅膀飞到桌边,滚圆的眼睛一只睁开,一只闭合,看上去是懒洋洋的模样。

太监递上的狼毫笔猫头鹰看也不看,随意的将它一踢,然后示意李义连过来给他磨墨。

那狼毫笔看似是完好无缺,可实际暗藏玄机,其笔头选用的是最次的狼毛,人尚且难以驾驭,更何况是一只没有手的猫头鹰?收下戚国公贿赂的太监没想到这猫头鹰居然这般有灵性,只好暗中给戚国公一眼。

戚国公没有表示,只是平静的饮下一杯酒,眼中露出抹不屑。

没有化作人的动物终究是动物,哪怕再有灵性,又哪里会作出比人更好的画呢?

更何况珠玉在前,他特地助给赵二公子的京都墨,找人镶的金玉叶,难道还不足以媲美一幅普普通通的水墨画?

哪怕这只猫头鹰看着那副厌世嘴脸好像当年把他怼出八里地的前太傅、画圣墨老先生……

就见猫头鹰在爪子碰墨时忽然停下动作,直勾勾看向了喝酒的戚国公,李义连心领神会,对着皇帝说,“神枭的意思是,需要戚国公打鼓才能继续作画。”

其实老先生的意思是让他给自己磨墨,但李义连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委婉的换了一个请求。

老先生深深看了眼自家徒弟若有所思,而戚国公更是青筋暴起,比当年让他给墨老先生磨墨还要耻辱愤怒。

李憨憨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比老先生原先那个过分百倍,京城的上流人士谁不知道戚国公一家是暴发户?他祖上虽说出过二品大员,但早在爷爷辈就开始没落,他爹更是个拎不清的混不吝,为了赎下青楼里妓将自己的结发妻子生生逼死。

这个妓给他爹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分别就是后来的戚国公和太后。先皇虽然政事上拎得清,可感情上却是是个痴情种,当年惊鸿一瞥后就将其立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