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心里思衬着,久久没有回话, 手里的棋子被随意握到掌心又扔回放旗子的木头棋罐。
他终于想明白这位主神来什么了。
来招安。
先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
自己的时空管理局在主神眼里好比替天行道梁山泊,而自己在祂眼里约摸着是及时雨, 只等被招安后卸磨杀驴。
可苏城不是宋江。
主神也不是朝廷。
道士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伸指点向对面银发红衣的男人。
“贫道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雷闪雨落,打得屋外芭蕉痛声作响。
主神嘴角亲和的笑容变得僵硬。
神明一怒, 不说流血万里, 也要风云色变。
“那就是没得谈了。”
“可以谈,”苏城说,“只要你愿意自我毁灭, 什么都可以谈。”
“你是喜欢银子的表彰功德碑,还是喜欢金子的?”
狂风声更盛、雷光几乎要撕开天际。
“看来是都不喜欢,有骨气。”
青年道士的语气很是欣慰。
“那到时候就拿烂木头给你写上功绩——对了,你好像没什么功绩,只剩罄竹难书四个字。”
“你,你!!”
“不客气,”青年道士露出腼腆的笑容,话语好像是连续射喷的子弹,“只是贫道的毛笔字一般,还请多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