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的手颤了一下,想到上次见到的那个形容憔悴的妇人伸出手摸她的头,像哄小朋友那样,还是接过了丝巾。
很简单的一个图案,只是一朵用蓝丝绣成的雏菊,但白乐不知道她会用多长的时间来准备。
“有时间我就让乔伊来接你吧。”江闻朝的语气依旧很平淡,似乎毫不在意。
“去医院吗?”
“嗯,医院。”
“要不明天上午,我可能有点时间。”白乐点头。
江闻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白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确实是乔伊过来接的,二人全程没怎么说话,主要是乔伊一直在打电话,只是在下车的时候跟白乐说了一声“白小姐,到了”。
上次她也来过这家医院,还是原来那间病房,冯玉如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到白乐走进来,对她笑了笑:“乐乐。”
她笑起来非常温柔,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戴的丝巾。
江闻朝说自己母亲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现在她看起来精神也好了一些,很明显还记得白乐,抬起头让她过来坐。
旁边有个小凳子,白乐就坐在小凳子上面,乖乖叫了声“阿姨”。
“以前我女儿曾经也学过刺绣,但她学不好,因为性子皮,一恍惚都这么多年了。”冯玉如的语调软绵绵的,叹气的时候尾音拉长,似乎在回忆,“阿朝都跟你说了吧?我们找了小槿很久。”
“嗯,我知道。”
冯玉如把视线移开,喃喃开口:“我常常做梦,梦里的时候会觉得小槿还在。但是一睁眼就想起她不在了,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可能会让你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