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嘉深知,陛下这是听了谣言,怀疑起了自己子嗣的血统来。
如今自己已然名声败坏,若是自己的病好不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灵哥儿的位置。
殿门敞开着,午后的阳光穿过悠长的黑暗,直射明堂之上。
高堂之上,萧成器生的也是好颜色,美姿仪,身量颇长,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中有寒星点点,睫毛浓密纤长。
不甚规矩的坐姿,百无聊赖的用手撑着下颚,脚尖甚至还在摇晃,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
他不知信还是没信,甚至压根儿觉得这都不重要,只是一个发作萧元嘉的借口。他一早便知道清河郡王不像看上去那般老实,准确说来,整个皇族宗室,没一个是老实的。
可这清河郡王,自小便最叫他恶心。
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两面三刀,说的便是他。
萧元嘉不小心与上首的圣上对视了一眼,连忙移开视线不再敢抬头,这一刻他意识到,眼前这名天下之主,他一直都瞧不上眼的圣人,并非他想象的那般好糊弄。
萧成器敲着桌面:“院判来说,清河郡王的脉象,是否如他所言?”
这哪里能查出来,院判摇摇头:“无从查起。”
萧元嘉屈辱的跪了下去:“陛下,若是不信,可召来臣的孩子,进行滴血认亲——”
院判连忙进言:“滴血法分合血法同滴骨法,前者或有误差,若是叔伯兄弟,或是远支表亲,更甚至毫无血脉联系的两人,也是有可能两者相融合的。”
一般都是发生冤假错案的时候,才会用,这涉及到皇室血脉,院判不敢大意,将弊端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