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苏止的话她还记着。
宫中有变。
她得离开这里,赶紧回家。
走的时候金宝珠抬头看了眼灰蒙的天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的天色反而衬得这宫墙更加深红了些。
而此时庆和宫的大殿里。
成帝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气宇轩昂人中龙凤,甚至前一刻他还手握大军权倾朝野。
可他此时却俯首跪着。
“还望皇上信守承诺,莫要伤害臣妻。”
此时的成帝一宿未睡又是惊魂未定,也是狼狈不已,他颓然的坐在龙椅上,简直有些荒谬的看着跪着的男人。
因为一个女人?
“桓墨,朕记得那女子已经改嫁……”
“是臣妻。”
听着男人固执的声音,成帝嘲弄的笑了笑,分明都已和离再嫁的女子,人家都不要他了。
他还一个人执拗的说什么臣妻。
“你说是便是吧。”
成帝指着宫人手中端着就酒杯。
“爱卿你看,这杯酒,朕是该给你还是该给你那个金氏?”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时分外阴冷,只有香炉里还燃着细渺的烟雾,桓墨回首看了一眼那托盘上的琉璃杯盏。
他其实并不畏惧生死,只是仅仅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所有人都说他一生顺遂,加官进爵,风光无限,甚至桓墨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前世金宝珠病重的时候他就想,他对那女子已经仁至义尽,她是死是活不过是自己造化。
可等她真的弥留离世,他却恍惚地觉得似乎自己的一生也跟着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