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小瑟……不从商,”谈敬说得很慢,每个词都调动肌肉仔细酝酿,但咬字不清的问题无法避免,“谈氏,可惜。”
谈听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聂显也听明白了,但芭蕾不可能跳一辈子,现在学着经商未来接手谈氏不是不可能。想到这他下意识想说点什么,“谈叔,或许小瑟她——”
然而刚开口就被谈听瑟打断。
“没什么可惜的,我也没什么经商的天赋,谈氏还是交给其他人最合适。”她乖巧顺从地朝谈敬笑了笑,“我会好好跳芭蕾,尽力往高处走。”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忤逆谈敬,也不想再让他不放心。这对她已经是既定的结果,去争论一种不曾发生过的可能性,没有什么意义。
谈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是满意也是欣慰。
陆闻别望向窗台的方向。
年轻女人穿着简单大方的浅色长裙,静静坐在柔和的天光中,从眉眼到并拢的脚尖都是乖顺的,没有任何一点叛逆的痕迹,和从前沉浮在池水中的鲜活模样相去甚远。
像一株蔷薇收拢花瓣,静静退回枝繁叶茂中。
他眸光晦暗,定定地看了片刻。
“小瑟,你,喜欢……他?”
陆闻别目光一顿,蓦地转头去看谈敬。
只不过谈敬看的并不是他,而是相互之间离得更近的谈听瑟与聂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