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陆闻别后退两步,用房卡打开隔壁客房的门,室内感应灯骤然亮起时光线直直照向瞳孔,他不自觉眯了眯眼缓解刺痛,然而疼痛却沿着眉骨蔓延开。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与前额,蹙眉拆了领带,脱下湿透的衣物。
没等水升温,他直接站在花洒淅淅沥沥的冷水下,过低的水温刺激着浑身肌肉条件反射地绷紧。
被她那句“不会有了”打断之前,他原本想说的是两个人之间或许不仅仅有痛苦的过去,还会有现在以及未来。
但如今的事实是,连这份“过去”也是“不存在”的。
……
离开走廊后,谈听瑟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大厅,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着。
刚才终于联系上她的科琳匆匆赶来,在她身边坐下后一把握住她的左手,“天,你的手好凉,怎么回事?”
“可能还是有点害怕坐船吧。”谈听瑟喃喃,靠在对方肩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不严重,别担心。”
不得不说,有个知情并信赖的人陪在身边让她多少觉得好受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所以根本不是因为晕船?”科琳重重捏了捏她的手,又双手合十替她把手捂热,“你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原本的裙子呢?”
“刚才不小心弄脏了,所以暂时换了这个。”谈听瑟含糊揭过,“你也跟着离场会不会不太好,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就行。”
“没关系的,他们都以为你晕船,我说我来照顾你。不过好奇怪,那位陆先生也一去不回了,他是在你跟顾离开之后走的。”
“应该是有事要忙吧。”谈听瑟随口道,神色却渐渐变得有些复杂。她闭上眼,听着科琳轻柔的絮叨声,轻轻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