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支在桌面上,一手紧紧攥着空了的酒杯,一手扶额掩住半张脸,前额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
听见动静的管家犹疑地走到门口,“先生……?”
陆闻别身形微顿,撑着的手没动,只略微抬头侧向身后,浅浅抬眸时露出充血的眼,“出去。”
徐叔欲言又止地离开,让其他人准备好温水和醒酒药。
刚吩咐完,储酒室里忽然传出一声玻璃炸裂的刺耳碎响。他吓了一跳,急匆匆转身返回查看情况,一踏进去就看见满桌满地的玻璃碎片,酒也淌了一桌子,沿着桌沿往下滴成一条细细的水柱。
眉心紧拧的男人则站在满地狼藉中,鲜红的血痕从袖口下滑落到掌心,最后滴在地上。
“先生!”徐叔惊得立刻上前,“这是怎么了?”
陆闻别伤了的手垂在身侧,抬起另一只手制止他上前,“不小心打碎了。让人来处理碎片。”
“您的手还在流血,必须得处理一下。”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眼疾手快地把医药箱给拿了过来。
“都出去。”陆闻别蹙眉按了按太阳穴消解醉意,口吻不耐。
两个佣人都走了,只有徐叔没动。
陆闻别抬眸看他一眼,沉默着抿紧唇线,脚步迟缓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随意撩开右手的衣袖。
小臂近手腕一端有一道大约几厘米长的血红伤口,现在血依旧没止住,看上去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