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谈听瑟下意识想往后躲时,肩膀与肩胛骨忽然被男人的手覆住。他掌心的力道阻止她后仰时拉扯伤口,下一秒他在床边蹲下了身。
天光重新流泻而入,沾透了她的眉眼与雪白的被子。
他视线与她平齐。
“如果是呢?”陆闻别沉沉地望着她,又问了一次。
心动的时刻没人能说得清楚,但他却在失而复得的痛苦里一点点加深了这种感情。
谈听瑟呆住了。
片刻后她在略显刺目的光线中清醒过来,抬手去推他右手手臂。
手心之下的肌肉有片刻的僵硬,但那只手却没退开。于是她再次加了力气,对方的右手却依然稳如磐石。
她气急了重重一拍,不知是不是用的力气太重了,陆闻别手臂僵住,最后松开了她将手垂在身侧。
腹部的伤口受到牵扯,疼得她下意识想用手护上去,却又硬生生忍住。
“我不想听了。”谈听瑟垂眸不看他,“你可以走了。”
陆闻别缓缓站起身,却并没有离开。
“我说你可以走了!”她仰起脸,目光冷冷地去看他,眼睛却被晃过的光线刺激得溢出泪水。
他抬起手,却又因为她飞快背转过去擦掉眼泪的动作而停住。
“陆闻别,”谈听瑟被气笑了,一边笑一边又有眼泪滴在被子上,“你现在说这些,只会让过去的我变得可笑。”
他喉间晦涩,最终只说出三个苍白的字眼,“……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很快,她就把脸上与眼周的泪抹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