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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国皇室与虫族或其他异文明之间的联系, 会否侵害到人类的利益?”安若凡担忧的发问。

姜喆回答:“以前我不认为,甚至不相信姑姑写的这些。但最近我查出来她并非病逝, 项目被封禁也另有缘故。加上最近几十年间不仅是帝国还有联邦控制的星域内各种端倪频现,我不得不重新做出更合理的推测。”

“你还没说来联邦是找什么?帝国在我们这里潜伏的间谍很多,想必暗中已经在推进你的重要任务。科学院那边除了离浅这根明线, 你又不遗余力告诉我这些隐秘,挑起我的好奇, 究竟为什么?你我信息不对等,我很容易做出误判。你不告诉我更多真相, 别指望我能帮你做什么?”安若凡再次强调, 甚至不再用敬语。

姜喆的面上似笑非笑:“我们只是科学交流,我提出了观点你听一听, 感兴趣自然会自己去钻研。至于离浅,他就是租借给你的男仆, 我会嘱咐他绝对遵从你的命令,知无不言。所以今日你我谈的全是风花雪月之事,离开这间会议室后, 我也不会承认与你还说过什么别的内容,一切只是安教授的臆想。”

安若凡明白了, 姜喆想以离浅为一个隐蔽的桥梁,避人耳目与她通过其他方式沟通。而她需要回去好好准备一番,不只是思量姜喆今日透露的这些信息。他知道她不会偏信帝国人的一面之词。姜喆给了她充分的自省和验证的时间。在她没有消除疑虑之前,他多说无益。

想通此节,安若凡放松下来,点头道:“二殿下说的非常对。不过为了表示诚意,殿下可否将这个小型领域送给我作为风花雪月的见面礼呢?”

“你是在暗示我追求你么?”姜喆脸上的笑意更浓。看来这个安若凡并不似传言中那种不解风情的样子啊。

安若凡话音一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很大的歧义,见姜喆果然想差了,只能厚着脸皮搬出了相亲时的惯用说辞道:“帝国那边应该不反对殿下在异国他乡的浪漫吧?但我交往男友需要对方做一套三观认知的卷子,如果偏差较大,未来肯定没什么发展前途,彼此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这话对别人说,或许直接谈崩。科学家姜喆心说不就是做题么?他当然擅长。

演戏要演全套,他摆出追求安若凡的样子,既可以与她公开往来,也能迷惑麻痹帝国那边父皇和兄弟们的眼线,何乐而不为?至于将来是否真论婚嫁,姜喆内心自是不想的,这也是他并不恼安若凡的主要理由。

联邦一贯秉承一夫一妻制,帝国的皇族却可以纳妾,他怎么可能自己找了枷锁套上。谈恋爱和结婚根本是两码事。他还是能分清的。

安若凡心头也想的明白,不就是谈个恋爱么,反正在联邦没人愿意与她交往,那她不如用姜喆当工具人练练手。她心中这样盘算着,却抹不去一种难言的别扭,忍不住偷偷看向了离浅。

离浅的表情与刚才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他能感觉到安教授在看他,于是垂眸敛目,并不与她对视。心中盘桓着前两天安教授提起的事,要用他待客,他的心头莫名钝痛。

他原本想将最干净的自己给她的。看来这个小小的心愿也不太可能实现了。

是啊,他不该有那等痴心妄想。她明确说过,不想与他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这也不难理解。她嫌弃他,连让他近身服侍都不允许。

他只是个研究对象,朝不保夕命不由己,一个卑微的奴隶侍从而已。他或许是聪明的,也得到了二皇子殿下的认可与赏识,但他没有资格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