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瞳眼里都是紧张,不安地看着沈昼言。
“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素屏是我明媚正娶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我兴许没有那样爱她,可我敬重她,她从来都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即便是没有了房家,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尊荣仍旧是不会变。”
沈昼言不止一次地以为,阿瞳敢如此作践房素屏,到底是因为房家倒了的缘故。
阿瞳不甘心,明明是自己被房素屏算计了,下意识就脱口为自己辩解:“是她要害我。”
沈昼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她害你?她若是害你,你如今能站在这里?你肚子里的孩子又能健健康康到现在?”
阿瞳下意识抚着肚子,是啊,她为什么不给自己下药?
这时,沈夜澜起身抬起那碗黑色的药汁,“你如今还没生下这孩子,便搅得我家不宁,仗着这肚子,让父母儿女离了心,倘若我真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将来我岂不是要家破人亡?”
他越是说到最后,口气就越发重,一把捉住无处可躲的阿瞳,捏住她的下巴,将黑色的药汁灌进了她的口中。
阿瞳挣扎着,凄厉的惨叫声从楼上传出去。
被灌药的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度,浑身瘫软,心跳加速,肚子也不舒服。
可是抓住他的人,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但阿瞳不甘心,“沈昼言,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这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你就不怕下地狱么?”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院子里养满了如花美眷,喜新厌旧的男人,你指望我是个好人?你那些书,都白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么?好男人,你应该看三弟才是,只是可惜他看不见你,你说可笑不可笑?”
“孩子?我本就从来没有期待过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何况有你这样一个做妾的娘,他一辈子都是出不得头的庶子,你觉得他会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从出生就矮了别人一等么?”
“我不是好人,要下地狱就下,我怕么?”
耳边,都是沈昼言几近疯狂的笑声和疯魔了的话语。
等这些个声音远去,瘫坐在地上的阿瞳努力爬起来,靠在身后的床上,肚子里隐隐有些作痛,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里面不停地搅动一般,撕裂得难受。
随后眼前跑来几个人影。
房素屏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听力范围,“这是怎么了?快,快些去找大夫,找产婆。”
然后有人扶着她上了床,她喝了些水,逐渐恢复了视力,看到眼前满怀忧心的房素屏,她一时竟然分不得是真是假了。
只听着她吩咐着下面的人要如何救自己。
产婆很快就来了,只是这段等待的时间,对于阿瞳是何等的漫长,她肚子疼,疼得好像被一层又一层地剥开,但这还不够,还有人撕扯着她的血肉。
产婆进去后,房素屏就出来了,她只知道沈昼言来过,但是大夫没说是孕妇心情处于紧张状态,又摔了一跤,所以引发了小产。
她现在也不好奇沈昼言到底做了什么?反正她的目的是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