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舟眼睛充满血丝,唇周长出了细微青涩的胡须。那些锁花花绿绿的,翻看了一天一夜,他眼睛酸涩的厉害。
“老板,有没有眼药水,给我来一盒。”
老板看着他叹息一声,找出一盒眼药水给他。“找不到就别找了。”他看这年轻人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找锁,都没休息过,再找下去,他怕他猝死。
“还剩一面墙,会找到的。”陆逢舟异常坚定。滴了眼药水,他坐着吃了份三明治,喝了杯速溶咖啡。电筒消耗了不少电量,不怎么亮,他重新买了个,接着回去找锁。
他太想和虞亭晚在一起,所以抓紧时间找锁。
山顶晚上不会有顾客,于是便利店晚上不营业,其他商店亦如此。
虞亭晚再不想下山,都无法,只好乘坐最后一班的缆车离开。
五一三天假期已经结束,她明天还有课,却跟老师发了请假邮件,继续待在景山酒店。
想起在山顶找锁的陆逢舟,她夜不能寐,看着文莱雪拍的那张照片,犹豫不决。
就像是纸浸了油,掩藏的心思变成了透明,她如何伪装,都骗不了自己。
她想跟他在一起吗,当然想。否则对待他的纠缠,她不会有意无意地做出让步。
她理智而热情。一面告诫自己不要给他希望,一面在他失落的时候,给予他若有似无的希望。
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穿着黑衣,说跟他在一起吧;一个穿着白衣,说不要祸害人家。
挣扎犹豫持续到了凌晨三点,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掌心攥紧手机,天麻麻亮的时候,她从床上惊醒,看一眼手机时间,6:20。
她迅速洗漱,换上他先前给她的衣服,坐上第一班缆车,抵达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