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好。
倘若半夜谁口渴了要吃茶、要喝甜汤、要用宵夜,自己也不用更深露重,披件衣服就急匆匆地跑过来。
凡事有利有弊吧。
蝉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铺好了床,放下了帐子。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小茶炉边儿上,提过来一篮子毛豆放在脚边,不紧不慢地开始摘。
现下这个节气,正是吃盐水煮毛豆、盐水煮花生的好时候。
集市上那鲜嫩的毛豆、花生,卖价比肉还贵些呢。
……
于青梅的糖铺子,已经正式开张了。
但制糖这一茬,已经正式归了于青梅的三哥于知春接手。
于知春在原来李云心试制白糖的那个小庄子的原址上,扩建了一下。
把它从一个小庄子,变成了一个小作坊。
目前收购原料、生产、销售,都有于知春的人管。规模上去了,成本下来了,利润自然也就随之水涨船高了。
于青梅对着李云心说起这事儿,还有些怅然:
“我这糖铺子,这回就只是挂个幌子了。”
李云心笑道:
“你若是懒得管,挂个幌子也不错。反正也不会少了你的银钱。”
于青梅再次怅然地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开这个铺子,自己确实有很多优势条件,但,好像又似乎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
铺子,是娘亲给自己学习管庶务,练手玩的。
掌柜的和账房,都是爹爹帮自己找的人。
制糖的方子,是心姐儿折腾出来的。
现在大宗的生意虽然确实做成了不只一笔,但出面谈生意的,把小庄子变成作坊的,安置了足够人手日夜赶工、制糖供货的,都是三哥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