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看他那白底皂面的官靴、那一身皂吏服色,还有那油布包裹和小箱子,再瞅瞅他那周正的模样,就觉得,说不定也是自己疑心太过了。
乔细妹在大房的空屋子和自己跟老伴儿李景福住的正房之间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请官差住到了自己和老伴儿的正房。
倒不是乔细妹有多么热情好客,而是她此时对这来客的身份,略有些怀疑。
乔细妹想着,把人安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不了自己今儿个豁出去熬一宿,一晚上不睡了,牢牢盯住了这家伙。
若是不幸万一他真的是个贼人,自己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得护住老伴儿和孩子们哪!
可惜自己现在岁数大了,力气虽然还有,身手却未必灵活。
唉,说不定只是自己想多了呢!
到时候还是得见机行事!
乔细妹一边在心里头转着如何同归于尽的主意,一边儿引着那官差往院儿里走,走到一半儿,大吼了一嗓子:
“德哥儿!过来牵马!”
德哥儿“嗖”地一下不知从哪个柴垛后头钻了出来,冲到乔细妹跟前,接过了那年轻官差手中的缰绳,将那马儿拴在了驴棚子里。
乔细妹引着那年轻官差,到了自己跟老伴儿住的正屋:
“条件简陋,承蒙官爷不嫌弃。
这里是我们老两口儿住的地方。
因天气还不大冷,我们还没大狠开始烧炕呢。官爷怕是要住不惯哪。
要不,晚上我给您多铺两床褥子吧?”
那年轻官差笑道:
“大娘,您老不用这样客气。
这屋子挺利落的,我也带了行李卷儿,。
您这儿不用管我,只再把厨房借我用用,烧点热水洗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