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虚的声音拔高:“你别胡说。”
“那先把验伤报告拿出来。”
她声音不轻不重,女人噎住。
于知蕴转头看向于斯越:“你别怕,想好再说。”
“嗯。”少年眼睫垂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两分钟后,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人:“是他今早先动手...欺负一个女孩,我看到上去阻止才发生的冲突。”
少年声音清润,在说到“欺负”两个字时,刻意停顿了一下。
但凡正常人,都能明白什么意思。
几个警员看那母子俩的眼神立刻变了。
那女人闻言,脸色也立刻难堪起来,指着于斯越为自己儿子争辩:“你别瞎说,我儿子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于知蕴打断她,“你儿子都没说话,你急着否认什么!”
自进来开始,于知蕴一直算是冷静,但此时情绪却显然有些失控。
周围的人都楞了一下。
那女人气焰也顿时低下去一些,但还是瞪着她反驳了一句:“没有证据的事——”
“证据?”于知蕴攥紧手指,看向警员,“能看监控吗?”
“可以。”
监控很快被调出。
但由于那一块是旧城区,监控分布很少,那个时间段只能模糊地从巷口看到一个女孩跑出。
看样子有些慌张。
关于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无从查证。
“这个女孩能查到联系上吗?”于知蕴指了指定格的画面。
警员有些为难:“能是能,但这种事......”
后面的话,他不说下去,于知蕴也懂了。
这种事,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报案,就说明肯定想不了了之,毕竟“伤害”未遂,施害人又是未成年,并判定不了多大的刑事责任。
而道德的审判,对于这种压根没道德的人来说,是最无力的。
到时候,站出来的女孩说不定反而会受到非议。
“这些不能证明什么吧?”看完监控,女人底气又足起来,“赶紧处理我们的事,你们把该赔的费用赔了,这事就算完了。”
于知蕴咬了咬牙:“多少?”
女人把医药费的单子递过去:“八千。”
于知蕴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这上面不是1200?”
女人一脸理所当然:“那只是医药费,还有我儿子精神损失费,还有我在家照顾他的误工费,这些也得算,而且你好歹是个上过电视的,这点钱不会赔不起吧。”
于知蕴没吱声。
“好啊,我看你就是不想赔钱,不想负责。”
女人说着拿出手机,摄像头对准于知蕴:“你要是不赔,我可要录下来,放到网上让大家看看,你们这种人背后是什么样子。”
于斯越烦躁地挡掉她的手机:“姐,就按程序走,我自己下的手我有数。”
见于斯越这么说,那女人顿时立不住阵脚了:“我也不是难说话的人,你们真诚地道个歉,我可以不和你们计较,就六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