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要多休息。”医生说,“你是家属吗?他家属呢?”
“……”彭希顿了顿,“他家……需要他家属吗?他家里没有别人了。”
“这样。”医生说,“没事,先这样吧。”
彭希送你走了医生,转眼去看简凝。他过去帮简凝把床给摇起来,把床上的板子给他放好,问他:“简先生,饿了吗?”
“没什么胃口。”简凝说。
“那我给你倒杯水,你喝点。”彭希说。
简凝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双手捧着杯子。他头发垂在两侧,浅栗色的发色和琥珀色的瞳孔映照着窗外晨曦,整个人都有种太妃糖般的暖意。
“明天要录节目。”简凝吹了吹热水,“快决赛了吧。”
彭希咳嗽了一声,没吱声。他坐到了床尾,挠了挠头道:“欸……”
简凝抬头看他,目光淡淡地从头到尾扫了他一圈:“……你退出了?”
“……嗯。”彭希点头承认道。
他总觉得有点对不起简凝,前几期他受伤,简凝叫他退出他不肯,现在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简凝看着他,把茶杯放好:“不好意思。”
“别别别。”彭希摆手道,“简先生,你千万别和我说不好意思。明明是我不好意思……”
不久,护工送来了早餐。
简凝要吃得清淡一些,只有清粥小菜和水果。
等护工走后,彭希和简凝坐近了些,边看他吃饭,边给他翻看和交流这几天的事情。期间,彭母还写了一段很长的微信,说了自己的抱歉,还写了点有伤口时候注意的事项。彭希展示给简凝看,弄得简凝也有点惊讶和不好意思。
“我妈这种问候媳妇儿的感觉,真是太好玩儿了。”彭希轻笑道。
“你再说?”简凝瞪他。
“哎。”彭希用额头蹭蹭他的脸颊,随即直起身子,轻声道,“……那,简先生,我能说一件事儿么?”
“嗯?”简凝应了一声。
“那个疯子,我不想那么便宜他了。”彭希说,“当年让你承受了那么多的精神压力,现在又对你有实质性的伤害。我想把这些证据公布,法律上既然无法定罪,我至少不想让他被判得那么轻,不想让他那么舒服得出来。”
“池嵘林……”简凝喃喃道。
“嗯。”彭希说,“你知道,舆论对于司法的影响虽然不大,但至少有,我想让他感受一下……”
简凝垂下眼:“你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