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不是还有两个人吗?都不来吗?”小雨看着这个老太太,说得头头是道的,就知道是很早就搬过来的,就又问。
“也不来。好像刘全根本不给人家发工资,又知道开发商是他妹妹,就直接不再来了。小区的住户正在商量找开发商理论呢。”
“谢谢大妈。你们不用去找开发商了,我保证不出三天这里就会搞好的。”小雨说完。也没看她,招呼着孔令华一起走进电梯。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就是开发商吗?自己可说了刘全很多坏话呀。唉吆喂!我今天惹火了。真是老了,干嘛这么多嘴多舌的。
她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尤其是这张犯贱的嘴。她四下里瞅了瞅,又仰头瞥了刘全家的方向,就像旋风一样,回到了自己家,赶紧把门关死,又像特务一样,躲窗帘后面偷瞄着刘全家的动静。
小雨和孔令华带着礼品,来到二叔家的门口,敲门后,是二婶来开的门。
她看到小雨脸上惊喜了一瞬间,很快就又黯淡下去。勉强的笑了笑说“小雨来了?”
小雨阴冷着脸走进门,看到二叔正躺在沙发上。他看到小雨,笨拙地坐直了身子。
“是,我来看看你们。还好吧?”小雨淡淡地说。
“嗯,这段时间还行。你这么忙还来看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二叔不咸不淡地说。
二婶赶忙给小雨去泡茶。不一会,泡了两杯茶,放在小雨和孔令华前面的茶几上。
小雨看到二叔阴沉着脸,就像欠他二百大万似的。知道,他看自己也不顺眼。心想,给我脸色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欺负我老爸善良,我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就直入主题地说“二叔,刚才我在楼下了解到,刘全不适合再干物业了。这里有人投诉,物业的管理混乱。卫生脏乱差。你们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里是我和别人合股的产业。我们准备把物业交给保安公司管理。当时我就对你们说过,干不好就走人。”
“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刘全再没了这份工作,就没有活路了?小雨呀,你就高抬贵手吧!”二叔惊慌地问,眼里有明显的哀求,也有怒意。
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刘全又被开除了。
小雨看着二叔嘴唇哆嗦着,眼里流露出哀伤与痛苦,也有对小雨发自肺腑的痛恨。他痛恨小雨不能够答应他的要求,让刘全回去管理山庄;痛恨小雨,那么多产业不能送给他们家一份。
最后又把痛恨转移到大哥身上,同是一个父母生养的,你过得儿孙满堂,还有花不完的钱财,我过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你的闺女还上门来苦苦相逼,简直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里麻溜地找出电话,拨上了大哥的电话号码,想质问大哥,就听到对方说“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他气恼地把手机摔在了茶几上。
小雨也不着急,紧盯着二叔,看着他一系列的小动作。心想,这就是老爸惯出来的毛病。对我爸爸可以撒泼,这我面前直接无效。
二叔哆嗦着手,抓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来点上了一颗,使劲吸了几口。好像稳定了下情绪,说“小雨啊。刘全没有了这份工作真的没法活了。你是大老板,就给我们留口饭吃吧?不能赶尽杀绝吧?”
二叔的情绪逐渐暴涨,怒意也逐渐加深,看向小雨的眼神就像要喷出火来。把小雨直接焚烧掉。
二婶却在默默地流泪,欲言又止。
房间里笼罩着浓浓的火药味。和解不开的愁怨。
孔令华一米八的大汉,在此时,好像从这压抑的气氛中,嗅到了浓浓地硝烟的味道。整个房就像是个火药库,随时都会发生爆炸似的。
小雨听到二叔的话,内心就像汽油里掉进了火星,也怒火中烧。大声喊道“够了!真是没天理了,明明刘全无耻,还要倒打一耙!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说,我怎么赶尽杀绝了?刘全以前在山庄和工地,贪污;和挪个公款;克扣工人工资,我没有起诉他,还给他二百万元,让去自己去做生意。现如今,就管着两个人,也克扣人家的工资。让你们过来时。你们爷俩是怎么保证的?我对你们做的仁至义尽,我爸爸也不欠你们的!”
说完,抓起面前的那杯热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只听“碰!”随之就杯子的碎片到处散开,茶水洒落一地。
小雨继续大声吼道“你们作为长辈。刘全都这样了。不从自身找原因,还一味地抱怨别人。你们去山庄住,闹着我爸爸向我提出要求,让刘全去管山庄。哼!他不配,他就是一坨狗屎。你们大吵了一架离开,我爸爸差点没命了。住了二十多天院,又去京城做了手术。花了多少钱先不说,你们家连个问一声的都没有。我为了不让爸爸多管闲事,让他们出国了。今后你们别再与他联系。”
这次二叔,二婶也无话可说了。羞愧的低下了头。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二婶突然,呜呜咽地哭出了声,而后跑进卧室嚎啕大哭。那声音就像从九幽深谷里飘来,既悲伤又哀婉。
小雨听着也感觉得很伤感。就像二婶得眼泪,逐渐把小雨的怒火熄灭了一样。逐渐平静下来。质问二叔“刘全来到这里时,手里没有一千万,也得有八百多万。再加上我爸爸给你们了四多百万。我每年给你们养老钱,再加上退休金,你们俩一年也有十多万了。在加上刘全克扣了那两人的工资,也得十多万元了。你们如果还揭不开锅,是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呀。”
孔令华赶急找来扫把,把满地碎杯子片和茶叶扫到墙角;拿来拖把,把茶水擦掉。
二婶的哭声噶然终止,几乎是从卧室窜了出来,一屁股把自己摔进了沙发上,眼神锐利的看了老板一眼,好像再说“反正都这样了,再隐瞒有啥好处?”。
她像豁出去似的,说道“我们现在哪里还有钱?钱都让他买彩票了。呜呜---,这哪是孩子啊,简直就是个讨债鬼,我们又管不了。”又是号啕大哭起来。
二叔看到二婶已经把丑事说出来,就不怕丢人了。就说“和你说实话吧,我们现在吃饭都成问题。这几年,所有的钱都让他买了彩票。就剩下他住的那套房子了。他媳妇闹离婚,还想卖了房子等着分钱呢。过年时,我们家上门来要账的都把门给堵了。我们攒的那点钱也都替他换了账。你爸爸是给了不少钱,也都让他花掉了。”
说着也是老泪从横,此时,他们所有的愤怒又转移到了刘全身上。
小雨听了怒火中烧,满脸的黑线,看着这两位老人,心里也五味杂陈。有句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二叔二婶终于揭开了挡在头上的那层面纱。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把刘全所有的劣性全都罗列出来。
小雨越听越恼火,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也气不打一处来,像有一颗炸弹在心房里炸裂,愤怒辐射了全身。咬了咬牙,提高了嗓音,打断他们的哭泣声与絮叨,说“你们也该看到,他干物业是什么样子了?还去山庄找我爸爸让他管理,他配吗?他都这样了,你们不管吗?我几个亿的产业能交给这种人吗?你们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去闹事。最后让我爸爸旧病复发。因为你们,我还和父亲吵了一架,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二叔和二婶,听了面如土色。也被惊得哑口无言。
“我们管不了啊?他说回去管理山庄就会好好干的。”二叔擦着眼泪怯怯地说。
“这话你们也信?来这里时,不也说好好干吗?二叔你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吧。商量一下,以后的出入。”小雨说。
二叔知道还的求小雨给想办法,也不迟疑,拨上了电话号码,很久才打通“喂,有什么是啊?”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大吼声。
“小雨来家里了。你回来吧?”二叔很是无奈地说。
“嗯?她来干嘛?有事啊?”
“你回来就知道了。快一点啊。”
“知道了!”听得出,他是很不情愿。
孔令华给两位老人面前的杯子倒上茶水,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马扎子上,安静地倾听。
小雨说“光想着一夜暴富。他有那个命吗?他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混蛋。”
二叔不说话,二婶却说“我们哪里管得了啊。这孩子魔怔了。”
刘全走进门矗立着,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了一遍,说道“找我回来有啥事?”
二叔说道“你又被开出了。切天不务正业,干啥也干不好。”
刘全毫不在乎地瞟了小雨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我早就不想干了。”
自从刘全进门,那吊儿郎当的熊样,早就使小雨怒火中烧,再加上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更加激怒了她。猛地站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就拽进卧室,随后把门锁死,抡起手掌就在他那欠抽的脸上,左右开弓的扇动着。
“啪!啪!-----”响亮打脸声传出门外,听着就很疼,再加上刘全的嚎叫声,更加使人惊心动魄。二叔也顾不得走路不方便了,跌跌撞撞的来到卧室的门口,使劲敲门。
二婶像疯了似的大哭大叫。
孔令华也急得团团转,此时,担心小雨,可又束手无策。
此时的小雨直接忽视门外的一切。
这些年积压在心中委屈,愤怒,怨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此时就像失去了理智,非得把这害人精给活活打死不可。
刘全被打急眼了,大声骂道“你疯了!再打一个试试。”
小雨抡起拳头,像雨点一样又朝着刘全的脑袋,身上击打,打累了就用脚踹。直接把刘全打蒙了,打怕了。他抱着脑袋瑟缩蜷缩在墙角里。
门外三人就听到里面。扑通,咣当,哗啦的声音。
小雨还真的快被她给逼疯了,手头能拿到的,床头上的水杯子,扫床的刷子,拿起什么用什么,哗啦,扑通,咣当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