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小雨的办公室里，小雨交给他们每人一身工作服，一支笔和笔记本。

严肃地说道“从现在起，有婷婷和胡军和你们一起，你们做个计划，比如在每个车间待多久才能弄明白。还的抽时间学财会。我给你们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厂里学习，按时上下班。等四月前后，我们就去虎门东莞服装市场。”

“好的，你就瞧好吧，我们以准能做得很好。哈哈，婷婷和胡军，已经告诉我们如何联系业务了。等有机会，我们就出去碰碰运气。”李俊生笑着说。

小雨把李骞与吴主任叫到办公室，告诉李骞“让去年去超市清查账目的那两个会计，再去与超市的人进行盘点一下，从今往后，超市就是厂里的一个单位，像食堂一样，有办公室管理起来。”

李骞问“盘点后，把货物的钱都给钱婷婷，再重新建立一套账本。还有超市的人管理可以吗？”

“可以，一些商品是钱婷婷进的货，就连厂里的商品，也是她出钱购买的。你们再和她一起把账算清楚。今后让超市经理，每次从厂里进货，就单独设立一个账本，先提货，等每个月上缴货款后再抵消。”

李骞说“好的，这件事我会参与安排，直到理清头绪，稳定经营。”

“张燕那里的批发门头是我个人的，一直有钱婷婷在搭理，从今年开始，把她那里要货的提成打到钱婷婷的银行卡里。”

“是，白老板要棉纱的提成和，李文那里的提成，都打到你的卡里了。张云鹏那里是胡军和婷婷平均分的。去年夏天他们也销售不少，今年你还给他们下任务吗？”

“是，十个亿。你告诉他们吧。”

这天傍晚，小雨和婷婷吃过晚饭出来散步，正好迎面遇到徐倩。小雨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散步。

三人走在公园的林荫小道上，小雨笑着说“去年实在是太忙。本想今年能轻松一下，海平他们又加入进来。唉！看来我就是劳碌命了。最近超市怎么样了？”

徐倩笑着说“刚过了年超市还不错，最近就不太好。也到了农忙的季节。年味也淡了。就连烤鸭店那边，只有饭店点时比较忙，平时也清淡了不少。”

小雨坦然一笑，说“没关系，这都很正常。对了，厂里的超市，婷婷已经交出来，我让厂子去管理。婷婷今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精力去管理。”

徐倩眼皮微跳，随后笑着说“嗯，超市的商品的确太繁杂。一些小百货也不怎么挣钱，哈哈，还是卖服装与布匹才挣得多了点。不干也省心了。”

她嘴上是这么说，却感到极大的失落与心痛。去年超市的分红有六十多万，自己一年的工资才二十一万元，这次硬着头皮能够回来，一是想着那个人；其次就是希望能多挣一些钱。现在看来，今年顶破天也就是挣三十万左右了。

婷婷笑着问“徐阿姨，你最近没有用化妆品吗？怎么与先前有这么明显的差别呢？”

徐倩莞尔一笑，说“那种化妆品用完了。我又买了其他的，可是价格也不低，效果实在不好。哈哈，还是寒国的那种质量好。”

小雨笑着说“要想买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们寒国客户家的产品。如果你想买，可以通过订单调度室，等寒国下订单时，让他们给你发过来。”

徐倩问“你娘俩不买吗？”

小雨笑着说“我很少用，嫌麻烦。我的还没用完。”心想，就是买也不会再给你买，上次自己送给你时，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五千多元，就是贴在墙上也好看，不是吗？

徐倩的电话响了，她身手取手机时，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小雨正好看得真切，是瑞士最新款。她想起去年司厂长的手腕上也带着相同的款式。看来是一对情侣表了。心想这位姐姐还真得够浪漫的，以前司厂长是不带表的。

就听徐倩在打电话“好的，嗯，好的，可以。”

小雨和婷婷对视了一眼，心想，说话这么温柔，一准就是司厂长了。

就看徐倩收起电话，笑着说“我回超市取点东西。你们还走一会吗？”

“好的，你去忙吧。我们也要回去了。”小雨温和地一笑说。

徐倩反而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离开了。

婷婷笑着说“她肯定撒谎了。超市才多远呀，还用着打车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真的把我们当成二傻子了。妈妈，你刚才说，我们把超市交出来后，她的脸有一瞬间的呆滞。对她来说可是失去了一大笔财富。”

“是啊，我最讨厌的就是对我耍心眼的人。如果她能安分守己的为我们管好钱袋子。我是不会亏待她的。人啊！任何时候都要有自知之明才行。假如不是在我遇困难时，她帮助了我，我是不会让她留在身边的。那时他们给了五万元，我给他们每人一套公寓，去年公寓已经值二百多万元了。”

停了一会，小雨仰望着远方，笑着说“其实，我们在大学里时，我们两人关系一般。哈哈，那时我们的班长李清泉追求我。我早就和小武的爸爸有婚约了。尽管他不放弃，也没戏。可是，徐倩对李清泉非常痴情，听说她约李清泉出去过几次，再后来就没下文了。那次李梅约他们聚会，要不是知道李清泉也会过去，她是不会去的。”

婷婷听后，心想，徐倩这是知道妈妈命运不济，而她确实事业家庭双丰收，过去也是想看妈妈的笑话，同时，也是想向妈妈显摆。

在小雨和婷婷往回家的方向走时，在徐倩的那处爱巢里，正发生着一场口舌之争。

徐倩像个怨妇一样紧盯着司厂长问道“我做错了什么？正好好的就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过来赴约。”

司厂长不屑地说“你的人品我不认可。你知道吗？李骞查看去年的账目，发现了一些问题。幸好是先向我汇报了，我才强行压制下来。要不然，你的名声就臭大街了。刘总这一系列地操作，肯定知道咱俩的事情了。她那么精明，难到就没发现张目不对吗？”

徐倩正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过了一会，才怯怯地说“我们俩的手表不花钱吗？我们每次约会也都是我在花钱。如果不在账上做点手脚，能给你儿子买车吗？我现在上下班都是靠两条腿走路。”

“你不是说，她们娘俩常给你一些钱吗？怎么会是这样？”司厂长皱着眉头质问道。

“我总觉得他们娘俩挣钱如流水，就这么一点钱不会在乎的。”徐倩低着脑袋弱弱地说。

司厂长被她给气笑了，摇着头，遗憾地说“情愿送给你的，和不问自取的，两者能混为一谈吗？她们是不在乎一星半点的钱，可是像他们那样的人最恨的是欺骗，你这也是对他们的友谊的背叛。别说像他们那样的人了，换任何人都不会容忍对自己的背叛的。你现在还得庆幸，刘总对你的宽容，换个人试试，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我现在也不好过，我已经向家里那口子提出离婚了。本想你能给我点安慰，可是你却这样对我。”徐倩委屈的又哭起来。

司厂长把手表从手腕上摘下来，放到她的手里，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拖家带口的，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你也看到了，刘总已经在培养人才了。我一旦做错点事，绝不会有你这么幸运的，一定会开除了事。那辆车十四万，我给你二十万，希望你不要害我。就看在我们有段情谊的份上，就这样吧。”

说完，站起来开门离开了。留下徐倩独自悲伤，舔食着狂热过后的冷漠与绝情带给自己的创伤。

一周后，在小雨的办公室里，婷婷和小雨悠闲地喝着咖啡。

小雨问“海平他们学得怎么样了？”

婷婷抿嘴一笑，说“他们四个学得都非常认真，正在纺纱车间学习，我给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每个车间最少得待五天，哈哈，他们都像小学生还跟着工人学着做。”

小雨笑着说“有这样的态度就好。你也不用特意逼迫他们，让他们自己去领悟，能学多少算多少。他们都不是池中物，我让他们在车间学习，一是让他们知道搞事业不是简单的事，亲自体验一下比说教更管用。再等等，我们一去联系业务。回来后，还要让他们去养鸭场待上一个月左右，接下来再去蔬菜架工厂待一段时间，而后就去工地，跟着向东学习盖楼。”

婷婷瞪大了眼睛，坏笑着问“能成吗？养鸭场臭气熏天的环境那么差，他们不一定肯去。这几位小叔叔，从小也不见得自己洗过衣服，别说干体力活了。”

小雨邪魅地一笑，说“我觉得没问题。他们凑的钱有的是借的，还把住房都抵押贷款了，已经没有回头入路了。只有按着我的想法去做，才能走出困境。”

“你是不是在整治他们呀？”婷婷不解地问。

“错。我是在拯救他们。打磨一下，他们那桀骜不驯的傲气。让他们体验一些，烤鸭好吃，养鸭如何辛苦。让他们知道，京城大少也会是平头百姓。”

婷婷听后嘿嘿地笑起来“妈妈，如果你能办到了，我想京城的很多人会对你交口称赞的。”

小雨嘿嘿地笑着说“你说的没错，他们还会感激我的。等学校审批下来后，我准备让他们四个，还有你和胡军来盖。盖学校是最简单的工程，而且是市里出资金。这对你们六个是最好的历练。”

婷婷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唏嘘地地问“我们六个啥也不懂啊？”

小雨笑着说“嗯，等你们啥都懂了就完了三春。只能在工作，学习，总结经验，才是进步最快的。我会让晓明给你们安排工程师，技术工人，你们也就是象征性地跟着学习。还会给你们安排会计，你就负责财务这块。如果盖起来后，把工人的工资发下去后，所赚的钱你们六人平均分。”

婷婷马上激动起来，笑着说“这样我安心了。嘿嘿，他们知道后还不高兴坏了。”

小雨沉声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他们的时候，等从虎门回来后，我会告诉他们的。今后在他们面前，你要学着藏拙。看破不说破才是最明智的。你还年轻，他们四个虽然啥也不懂，可是毕竟比你多活了十几年，人生的阅历还比你多的。以后你是要接管所有产业的人，一些事，你就是心里再明白，也要深藏不露。”

婷婷不好意思地说“好的。明白也得装糊涂。只有这样，所有人才会暴露出他们的想法。通过他们的言谈，了解每个人心态。对吗？”

“是。你看过《三国》吗？”

“看过。”

“其中就有鸡肋一词。杨修此人精明无比，可是他不知道藏拙，处处想显摆。才被曹操找了个由头杀掉了。有时看破不说破，才能很好的保全自己，也能游刃有余地维护好自己的利益。”

“好的，我明白。妈妈超市盘点后，李骞把钱都打到我的卡里。听他说，你把江春市张燕那里的提成都给我了。”

“是，让你交出超市，怎么也得给我闺女点补偿吧？张燕那里每年也要不少货，提成比你经营超市还挣钱，既不用投资，也不用操心。唉！其实，去年我是在考察徐倩，如果她真心做事，本来是想把张燕那里的提成送给她的。可是，这位姐姐实在被财色迷了心窍，假如安耐得住，她每年，光张燕那里的提成就有几百万元。实在愚蠢至极。”

婷婷也感到很遗憾，她低声说“李骞昨天对我说了，他上任后，就查了去年的账目，发现了徐倩做的那几笔账的问题。还告诉过司厂长，司厂长也很痛心。他说，司厂长说你肯定早就发觉，把徐倩调开就没想追究。也希望他不要声张。”

“嗯，司厂长非常聪明。我最近见到徐倩精神恍惚，情绪低迷。你告诉孔令华，多留意一下徐倩，千万别在情急之下，做出不什么无可挽回事来。”

婷婷点头，说“好的，王媛也告诉过，徐倩在上班时也常常走神，是该多留意。”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招来的工人都分配到车间开始了培训。晓明和向东带着工程师把新买的地皮，各个车间的布局进行了规划。服装厂以前留出的车间地皮，也把绿化的树木全都挪走了。钢扣框架陆续的运过来，也开始了安装工作。

这天一早，司厂长给厂部与各车间主任开完晨会后，就和李骞，李厂长，陈凯来到小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