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生气的说“玉涛叔叔，你眼里的一排排小蚂蚁，可都是我们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呀。你们每天风吹日晒的，干了近一年的时间，图什么？不能光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吧？”

俊生瞪大了眼睛，质问道“小丫头，你是说我们都是蠢驴吗？”

婷婷坏笑着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假如是我，必须当小毛驴的话，也得当个活的明明白，而且是个聪明的小毛驴才行。”在说话间，还用手不断地比划着，非常可爱的样子。

说完不等他们开口，指着投影仪，切换到工程预算的一栏，说：这个数字，是我们全部工程的预算。我们现在的工程也都盖完了。你们至少得知道，花出去了多少钱吧？自己的劳动成果有多少？

我告诉你们的，和你们自己一笔一笔的计算出来的，能一样吗？你们自己算出来的，叫‘心知肚明’知道吗？

你们别把这些数字看的很生硬，可以想象一下，四个多亿元，摆在我们的面前，是不是也算的上是一座金山了？只要把花费的钢材，水泥等建筑材料合计出来，再把工人的工时费，水电费都计算出来。从这座金山中逐一减去，剩下的，才是我们大家所能挣到的钱。”

其实，所有的道理四人都门清。就是计算数字时总是出错误，也实在是太难了。心不静是算不准确的。

玉涛知道他们是无理取闹，首选举手投降，讨好地说“好的，好的。钱老师，我们重新计算。彻底的瓜分金山。”

四十分钟后，海平把自己计算结果交给婷婷，婷婷满意的点头。为了不影响其他人，都默不作声。

如果这个情景，被小雨爸爸说的，那个一百多年前的黄半仙看到后，一定会掐指一算，而后告诉婷婷：小丫头啊，你眼里的这五位扶不起来的阿斗，都被你娘俩扶起来了。别看此时，他们满脑子都是金山，在二十多年后，其中就有三位封疆大吏，一位中枢大臣。到那时，你就不会再用眼角瞧他们了。

一个小时后，包括胡军在内全都算的非常准确。

玉涛笑着说“嗯，小钱老师这一招非常灵光，我脑子里有座虚构的金山，把这一笔一笔的数字计算不来，哈哈，不但清晰了，还特别准确。”

向华也笑着说“哈哈，我也是。这个办法简直是太提神了。以后，我们再看财务报表就用这个办法。就把收入的金额当作一座金山，把那一笔笔回收货款，就是在为我们的金山增大增高。这样一来，再去算账就不感到枯燥乏味了。”

玉涛笑着说“没错。小丫头，你简直是太有才了。不应当是小钱老师，应当是钱教授才对。”

婷婷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忽悠的有点小得意，笑着说“嗯，我也觉得自己非常有才。你们叫声钱教授我听听。”

他们四人都没有丝毫犹豫，就齐声喊到“钱教授好！”

婷婷笑的眉飞色舞，而后又沉着脸，严肃地说“知道尊师重道吗？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小丫头了。哈哈，就叫我钱教授，我听着比较受用。”

玉涛笑着说“臭丫头，张能耐了，我就叫你小丫头，嘿嘿，我们在心里承认，你是钱教授就行了。”

婷婷知道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抹不开面子。再说其实叫自己小丫头也挺好的，听着也很亲切，关键是，他们已经叫顺口了。就说“可以，但是在教室里就叫我教授。”

婷婷的一席话，四人在心里直翻白眼，可又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现在是罗锅不大长在背上了，她是自己四人的财会老师，做不得假。再说，这位称职的老师说的不无道理。

小雨在酒店还开设了一间理发工作室，生意也很好，一般来人健身后，回去蒸桑拿还会去修理一下头发。

海平他们虽然每天都在工地上工作，但也很注重仪表，每当心情好了就去蒸桑拿，再去修理一下发型，个个都很精神。

这天，小雨在办公室里看着，送过来的这几个月的报表，接到范桦打来的电话。

“阿姨，我这里来了一个国外商务考察团。明天就去你们那里参观。我想带他们去你的纺织厂，看看是不是你们有可以合作的项目，我一会儿就把他们的资料传给你，你分析一下。”

“好的，小桦，听说你工作有很大的成绩，还找了女朋友？”

“是，阿姨，我想抽时间带她过去，让你们看看行吗？”

“哈哈，好啊。干什么的？”

“也是在省厅工作，她的父母是大学教授。”

“好，带过来吧。春节回家了吗？”

“回去了，他们一家人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我爸爸去国外打工了。舅舅家，自从和你合作生意一直都很好。春节时，我就在外公家过得，我外公，外婆非常感激你，还让我多和你们联系。”

“你外公一家都是好人。以后你们会更好的。挂了吧，明天见。”

小雨打电话，把司厂长，吴主任，李厂长，李骞，吴晓叫到办公室，对他们说：明天会有一个外国商务考察团，来我们厂参观。吴主任，你尽快让人把卫生搞好，花卉都摆放好。司厂长和李厂长告诉职工，来人后别东张西望的，只要专心工作就行。

李骞，吴晓你们两个人，把我们的服装和布匹的样品，都摆在设计工作旁边的展厅里。价格都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百分之二十写好标签，贴在样品上。他们来后，就让他们去观看，如果有意向，我们就赚到了。不同意价格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的，我们带人去布置。是不是加得多了？快跟上零售价了。”李骞笑着说。

小雨莞尔一笑，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心想，同样的商品得分不同的场合，在批发市场上，那里的服装琳琅满足，价格和款式也都差不多。可是在厂里就不同了，我们厂这么大的规模，产品的价格如果太低是不行的。甚至价格越高，反而更能认可我们的产品。这是一种商业谋略。

他们走后，小雨看着商务团的国籍和经营的商品。有两个国家有服装和布匹项目。心里就有数了。

小雨心里想，因度是人口大国，要是与他们能合作，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余的国家就算了。有枣无枣打一杆子才说。不行就拉倒，反正我们的销路畅通，顺其自然吧。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黎明，撕破了黑暗的幕布，太阳冉冉升起，霞光向四周扩大，又向天穹上展开，把天空映红。一阵微风吹来，绿油油的小草，随风摇摆好像挑起了广场舞，鲜艳的小花，在微风中点头，好像在向人们微笑。

小雨和婷婷骑着自行车，在田间地头的小道上行驶着，感觉无比的舒爽和惬意。现在棉田里，棉花已经长得很是茁壮，有的已经开出了花蕾和花朵，一片片，一行行，绿油油叶片上面绽放着鲜艳的花朵，整整齐齐，就像一块块墨绿色的花地毯，煞是好看。

上午十点钟，范桦和李市长，省里有二哥带队，簇拥着商务团的客人来到了纺织厂。他们在厂子里参观了织布，印花，纺纱，服装车间和水洗车间，整形和包装。最后又来到了昨天布置好的展示厅，他们看到了各式服装和布匹。

小雨知道因度大部分人也说英语。就用英语向他们介绍自己的产品。而且告诉他们自己的产品，在明珠岛，寒国，苏国等地都有合作伙伴。

因度的客商拿着各种服装，频频点头。他说从布匹到服装质量‘verygood！”

范桦，司厂长，李骞，等听到小雨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吃惊。商务团的客商大部分都围上来，专注地倾听着，不时还向小雨提出一些问题。

因度的客人说“我们看到了这里种了许多棉花长得很好。这里土地很平，水也很充足，种的庄稼都很好。我们可以合作。”

小雨笑着说“好的，我们怎么交易？”

他说“可以通过外贸进出口公司，代理交接货物。地址网址，联系人和电话。通过他们交货和付款，这样有第三方参与，双方就都能有保障了。”

然后就开始选定了牛仔裤，保暖内衣和衬衫，夏季的各种连衣裙，汗衫，夏凉被，窗帘布等都给定了数目，也没说价格的高低问题。

小雨和他们交谈后签了协议。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个价格竟然没还价，哈哈，看来我们的产品还是上档次的。

范桦，一直在其他外商的身边，给他们解说产品和春江市的发展，小伙子很是干练，看来这些年已经很成熟了，一言一行魅力十足。

签完合同，考察团要离开了。范桦过来说“他们要去看蔬菜大棚。”

小雨和二哥，李市长又陪着他们到处看过。

去市里吃的午饭，下午送他们离开，小雨回到了酒店。

在第二天，小雨看着那个一亿八千多万美元的订单，还是在犹豫，也没打算发货，他按着地址在网上搜了一下。确定他们的公司和进出口公司。就在网上和他们交谈，并把签的合同书发给他们，确定交货的地点和打款的方式。最后给范桦打电话“喂，小华，他们靠谱吗？”

“哈哈，阿姨。是不是不放心啊？”

“是。”

“没事。外贸进出口代理是靠谱的，你们发过去货后，通过他们和你做交接，货款两清。只是收一点费用。”

“好的，他们走了吗？”

“明天就走。”

“好的，我今天发货。”小雨说。收起电话。心想，试一下吧。反正这次的价格不低。如果交易成功，而且能长期合作就更好了。

小雨叫来了司厂长和李骞。“昨天，我和因度签的合同，因为不放心，所以今天又确认了一次。司厂长，你们先组织一批货发过去，这次让定点调度室的陈凯跟着过去，一定要钱货两清才行，如果没问题，随后就把所有的货全都送过去。李骞，你就按我们定好的价格开发票。”

李骞笑着说“好的，这次我们赚到了。”

在四月中旬，晓明的女儿毛雪来了。他长得很漂亮，染得黄色的头发，一张娃娃脸，白白胖胖的，大眼睛，高鼻梁，一张樱桃小口。身高一米七左右。小雨让她也去了工地，和婷婷一起管理工地的财务，希望她和胡军能擦出火花来吧。

超市的生意有些清淡了，现在正是麦收季节，不但农村里的人在忙，就是城里的人也回家帮把手。有一句话不是说“三秋不如一麦忙，三麦不如一秋长”吗？很多人无论离家有多远，都会在麦收时节回家帮忙的。

小雨也没在意。在她办公桌案上，每半个月就有许多报表送过来，喝着茶。感到特别惬意。这些年终于不用再满世界里跑了。

五一放假时，范桦带着女朋友来了。他把女朋友段蕾向大家做了介绍，小雨看到女孩子长得还有点像李梅。安稳，恬静，就是个不爱说话和李梅不一样。而且个子还有点矮，也就是一六多一点。

晓明夫妇，大卫却感到他们两个很般配。尽管小雨觉得这个丫头有点太老实，可是也没说什么。也许太在乎范桦了，总觉得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吧。

范桦还带着女朋友去了海平他们的工地，两人也穿上了崭新的工作，头戴安全帽，客串了一下建筑工人，站在正在浇筑水泥的高楼上，感到特别拉风，还相互拍了许多照片。

在第二天的傍晚下班后，小雨请他们吃了一顿团圆饭。饭后婷婷和胡军攒动着大家去歌厅唱歌，也过一个欢乐五一节。

大家开始上去唱歌，每首歌曲都唱得非常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