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腊月二十八，小中小华从米国回了，小雨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本想和小中小华一同过来看望孔老太太的，孔老让小雨妈和大姨直接做飞机回江春市了。

治国从机场接上小中小华直接来到孔家，孔老太太看到两个外孙，高兴地伸出左手，拉住小中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回来了。”

小中笑着说“外婆，我们好想你，知道你住院后，本来想回来看你的，是妈妈说，放假时再回来，妈妈会照顾好您的。您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哦。”

小华拿起手帕就给外婆擦掉流出的口水。还在老人身后亲热地拥抱了一下。

孔老都看在眼里，想着郑辉只是过来看了一次，都没有走近老太太身边。这就是孩子的区别，更是教育的结果。

小中在老太太身边，握着老人的手，还亲了她的额头，乐得老太太呵呵地笑着。

小雨要做午饭，问大家想吃什么？老太太看着两个外孙，笑着说“想吃水饺”。

孔娟，大嫂，保姆，小雨，很快就开始准备起来。

小中把老太太的轮椅推在旁边，两个孩子洗手也在帮着包水饺。一家人说说笑笑，整个房间充满了欢声笑语。孔老和老太太心里也感到幸福满满。

老爷看着一家人在想，小雨的这些孩子，个顶个的活泼开朗，婷婷也是在和小雨一起后变得阳光了，郑辉就是个闷葫芦。唉！这也许就和家里大人有关吧。一家人都是那么严肃，相互之间不能很好的沟通。

这就是老婆子，每年都盼着小雨回来的原因吧？只有小雨回来家里才有过年的氛围，整个家也会充满着欢声笑语。

吃过饭后，小雨在给孔妈妈收拾床铺，两个儿子给两位老人泡脚后，小雨把孔妈妈抱到床上。直到九点时，娘仨才离开。

在三十这天，小雨来到酒店。孔经理跟着来到办公室。

孔经理给小雨倒了杯茶，坐下后说“姑姑，你一直在忙，我也没告诉你，郑辉来找过我，问我怎么处理的？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看得出，郑辉很怕你，听到是你把事情处理的，他紧张的汗都流下来了。”

“他没说什么吗？”小雨淡淡地问，心想，现在郑辉就是依仗着有酒店的股份才这样肆无忌惮。如果我要发话，他的发财梦就飞了，不怕我才怪！

“他一直问我，你说什么了？我就告诉他，你什么也没说。可是他还不信。后来就走了。可是大爷爷后来把我叫回家，让我把全部事情说了一遍。”孔经理看着小雨，想看小雨会是什么表情，很失望的是，小雨只是小口抿着茶，一脸的波澜不惊。

小雨是在想，自己如何去背着个包袱？唉，这事很难办。就是背上了，该怎么办才好呢？小雨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蛋”。

小雨看到孔经理看着自己，很快回过神来，平淡地说“奥，你大老爷也找过我。我正在发愁呢？你大老爷想让郑辉跟着我。”

孔经理听后先是一怔，而后说“是啊，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孔娟姑姑太宠着他了。把包袱甩给你，这不是难为人嘛？”

小雨知道，孔经理也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比较敏感。的确，难不成自己能动手打他吗？如果是自己的亲外甥，打了也就打了，谁敢说出半个不字呢？

小雨问“酒店的包间都定出去了吗？”

孔经理一听，立马微笑着说“是，我们酒店包间搭配的比较合理，有大中小包间，既适合家庭与单位聚餐，也适合朋友间的小聚会。不但都预定出去了，直到正月十五也都是满员的。我给你们留出了一个大包间，今年不知道还能过来吗？”

小雨淡淡地说“今年是不可能的。你常和我大嫂先联系，每天问他们想吃什么？如果有需要就做好了派人送过去。”

“好的。今年我们几个酒店的生意都很好，各个酒店的大厨进行交流厨艺后，也赢得了食客们的好评。”

小雨问“今年的奖金和福利，婷婷都办好了吗？”

“是，都发下去了。”孔经理笑着说。

婷婷推门进来，看到小雨，惊喜地问“妈妈过来了？”

小雨看着她那笨拙的身子，笑着问“明年四月份的预产期吗？”

婷婷笑着说“嗯，我是四月一日，文文比我早，三月二十八日。”

小雨笑着说“我的女儿都成家立业了。我一次能抱三个小外孙，是有福之人啊，你在在婆家还好吗？”

婷婷笑着说“婆婆专门请了保姆做饭，照顾我。嘿嘿，我婆婆还是大夫呢，也太小心了。还不想让我出门。听姑姑说，妈妈带着弟弟时还在酒店帮忙呢。多活动生的时候才不受罪啊。可是他们就怕我不小心摔倒，又怕我感冒了，真是小题大做。文文的婆婆更过分。逼着她现在就请产假。真是的，我们有那么矫情吗？”

“哈哈，我还很内疚，没在你们身边陪着。看这种情况，我们亲家之间非打起来不可。你们注意是应该的，吃的东西也不要特别忌口，想吃什么就吃。要多走动，这样吃饭才会香，你们和孩子才健康。要快快乐乐的，孩子也会快乐。上班现在不重要，要多向丽丽姐交流，一些事情都是经历过后才会知道，不懂的就问。”

“嗯，有时候老想睡觉。现在吃得也很多。我还真怕以后成了大胖子。文文就不一样了，身上没长肉，就是肚子很大。妈妈，我想吃你包的羊肉水饺，明天中午我和文文回去吃行吗？”婷婷撒娇地说。

小雨看着她那样子，会心地笑了。说道“好，让女婿们也来吧，这样热闹。今年过年少了你们俩，家里冷清了许多，我们都在家里吃年夜饭。”

“我也想回家，还是在我们家开心，他们家的人都很少谈话。就像在办公室里，一个个都不会笑。唉，我觉得只有我们家是最幸福的。” 婷婷毫不客气地做着评论。

“傻丫头，这只是你的感觉，在咱们家，你们比较放得开。其实他们都拿你当宝贝。”

婷婷腼腆地笑着说“嗯，这道也是，嘿嘿。”

小雨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很好。笑着说“我去超市买海鲜，晚上要吃的，还要去你外婆家看看。你也早点回去吧？”

小雨站起来还抱了抱她，就离开了。

她去了超市，买了许多海鲜，又去酒店拿了一些准备好的排骨，回到家开始收拾海鲜，交代好保姆要做的饭。而后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孔家。

没想到孔娟一家三口也都在，小雨就怕见到他们。

小雨把收拾好的海鲜放到厨房里，两个儿子围在老太太身边，和老人家讲着笑话。孔老把小雨和孔娟一家叫到二楼自己的书房里，平时一般人是不能进的，小雨也是第一次进来。

坐下后。老爷子就把郑辉做的事情讲了一遍。郑辉看到父母的脸上逐渐变得冰冷，目光也都像利剑一样只刺伤自己，下的面容僵硬，整个身子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孔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还没等老爸讲完就像猛虎一样，扑上郑辉，而后就像发了疯，劈头盖脸地打起来。嘴里还不住地骂“你就是个禽兽。混蛋！混蛋！混蛋----”

她骂着打着就像一个发了疯的泼妇。狂风大作过后，嚎啕大哭起来。尽管小雨有心理准备，还是很震惊。

孔老始终不动如山，把那部手机打开，让郑明宇看到了手机里的视频。郑明宇本来还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越看越愤怒，脸色逐渐变得青紫。还没等把视频看完，就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咬着牙，瞪着眼，抬脚就踹向郑辉。

随后就是拳打脚踢，就像暴风骤雨，郑辉疼的大呼小叫。他越喊叫，郑明宇越生气，朝着脸上又狠狠地抽了两个大嘴巴子。吓得孔娟也停住了哭声，站在一旁直发抖。

小雨赶紧上去把他拉开，护在了郑辉的身前。郑辉嘴角已经流出了鲜血。这次也许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暴打，小脸煞白，就像一个罪犯抱着头哭喊。

孔老也不发一言，但是也是老脸漆黑的吓人，一双眼眸也在往外喷火。

孔娟捂着脸，哀怨地大哭着，眼泪就像绝提的洪水，带着失望与怨恨，心已经是哇凉哇凉的了。

小雨看得出，孔娟此时此刻，死的心都有。

那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里的场景，她都看在眼里，而且也明白小雨姐在房间里时，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回眸看向自己，她是想质问自己如何教育的孩子？可是自己始终还蒙在鼓里，心里对她大加指责。

更明白那晚离开医院时，小雨姐独自留下是去照顾那个女孩，给自己儿子去善后。

她看向自己最爱的儿子，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自己亲眼所见，又得到了爸爸的证实，那还会有假？更主要的是，妈妈的发病也是这个王八蛋造成的，不光是震惊，还是痛彻心扉。

郑明宇也虎视眈眈地盯着郑辉，恨不得上去掐死他。眼里冒着熊熊烈火，控制不住地，又扑上去狠狠的给郑辉两记耳光，声音响亮而清脆。

小辉脸上出现了红肿的巴掌印，嘴角立马又一次流出了鲜血。

小雨死死地护住小辉，真的不能再打了。现在，他们在这样的心情下，没轻没重的，事后想想一定也会心疼。孔娟还在那里呜呜地哭着。

整个房间就像到了世界末日。小雨也不禁胆战心惊。不时地看上老爷子，希望他能说句话。

孔老看着小辉，悠悠地说“你大姨处理得及时，如果人家拿着视频去告你，你这辈子就毁了。光人们的口水也会把你淹死，我们也都会跟着丢人。那个女孩都处在生死边缘了，你却一跑了之。怎么这么没有担当啊？你大姨处理好后什么也没说，还是想着保护你。是我派人调查后才知道的。”

老人又转头问到“小雨啊，如果我不去调查，你难道就这么沉默下去吗？”

小雨听到老人是用质疑的口气，心里明白，这也是想告诉孔娟一家，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自己告诉的。当然，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也是不对。

还很无辜地说“不是，只是想妈妈还在住院，又快过年了。我是准备过完年后告诉孔娟，也和小辉好好谈谈的。”

小雨心里在想，又不是什么好事，不说也不行，以后要出更大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就是纵容的结果。看了郑辉一眼，尽管看着她被打的很惨，可是一点也没感到心疼。他这次闯的祸实在够大的，假如孔妈妈和那个女孩抢救不及时，这是两条人命。

孔老看着孔娟两口子，长叹一声对郑辉说道“小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你外婆，和那个女孩，一旦抢救不及时，就是两条人命，你承担得起吗？就是我们为了你都追究，你自己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不但毁了你，也使你的爸妈更是无地自容。”

孔娟流着泪，狠狠地盯着郑辉，说“你就是混蛋。我都看到了，当时不知道是你干的。我还建议报警抓人呢。”

孔老对郑明宇说“我想好了，这次你姐姐回去时就把他带走，过去锻炼一下，京城他是不能再待了。你们两个有意见吗？”

孔娟哭着说“行，我同意，让他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郑明宇看向小雨，明白岳父的想法，有海平他们四个摆在那里。小雨姐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管教他的，就对小雨说“姐，把这么个包袱甩给你，让你为难了。让他跟着你学学做人，做事，无论将来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感激不尽。”

孔娟也泪雨连连，还抽抽搭搭地说“姐，就麻烦你带他走吧。我眼不见心不烦，呜呜－－，我都觉得活着也没什么奔头了。”

小雨没有急着回答，问郑辉“小辉 ，你想不想跟着大姨走啊？”

小辉想到，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愿不愿意啊？只能跟着走。就“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小雨对孔老说“爸，你们先出去吧，喝点水，消消气。我和他谈谈。”

孔老站起来和孔娟夫妇走出门去。小雨看到门还留出了一条缝，就知道，他们也想听听郑辉怎么说？

3

小雨给郑辉倒了一杯水，而后做到他身边，对他说道：小辉，你是不是觉得，你是什么人的孙子，什么人的外孙，就很牛啊？

其实他们的权势和光环，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工作和战场上拼杀挣回来的。还有，你是不是觉得还有一个大姨很有钱，对吧？我是很有钱，也是我努力工作挣来的。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那房间和那个女孩时，也是非常生气。每个人都要有尊严，要心胸坦荡，知廉耻，有担当。也就是说，每个人的尊严是通过自己做事，做人，当当正正，光明磊落的挣来的。你做的那件事很不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