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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瀚玉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我教给你,这花名叫金边墨兰,算是兰花名种。原本中原无有此物,是滇南小国进贡来,宫里的花匠培育成功,后来皇上以此花遍赏群臣,方才渐渐种开了。虽是如此,也是极难得的。”

宋桃儿听得有些咋舌,说道:“原来这么一盆花,也有这么大的来头。国公府里人金贵,花也金贵呢。”

郑瀚玉原不想再见此物,但见宋桃儿如此喜欢,便道:“你既爱它,便拿去养着玩吧。这东西倒是不算娇气,只别乱浇水,轻易死不了的。”

宋桃儿连连摆手道:“还是罢了,这花如此名贵,让我养出个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何况……何况这么贵重的花,与我原本也是不相宜的。”

郑瀚玉有些不愉,他不知桃儿到底有何心结,言辞举止从来卑微小心,昨夜还在他怀里时,她便屡屡说起配不上他,今日又对着一盆花自惭形秽。

他先吩咐莲心道:“把这盆花拿回去,就摆在太太房中。”

待莲心走后,他又将宋桃儿扯至跟前,凝着她的眸子,郑重其事道:“桃儿,你是我亲自登门迎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房夫人,是靖国公府的四太太,不必觉得在谁跟前抬不起头来。总归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有我在,没人敢欺凌你。一盆花罢了,你喜欢,才是它的福气。若非你爱它,我便吩咐人将它拿出去丢了……”

“那可丢不得!”

不待郑瀚玉说完,宋桃儿便慌忙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歹也是个活物,丢了出去,怕就活不成了。四爷既不喜欢它,那我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不叫四爷看着心烦……”

郑瀚玉看她说的认真,不由失声笑了,双臂一环,搂紧了她的纤腰,低低说道:“一盆花也值得你这么看重,你该把心思全用在我身上才是。”

他却不知,她竟有这般烂漫可爱的一面。

横竖他们还有漫长一生去相处,他可以慢慢的去知晓她的一点一滴,她的所有。

宋桃儿脸色微红,这男人不能行走,臂膀力气倒大,被他抱着真是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两人在这凉棚坐了一会儿,外书房的小厮便来请郑瀚玉,说有几个大人请见。

郑瀚玉听了来人名姓,便知都是朝里要紧的人物,想着多半又为昨天半夜突发的事务有关。虽舍不得与娇妻缠绵,但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便让小厮推了自己去。临行前,却又嘱咐宋桃儿:“午饭我未必回来吃,不必等我。晚夕留着灯,等我回去再安歇。”又留下莲心伴她回去。

宋桃儿答应了一声,看他远去了,方才同莲心一道回了海棠苑。

回至房中,那盆金边墨兰果然安置在了一处红木镂雕松竹梅高几之上,宋桃儿立在下面看了一会儿,见面土有些干了,便舀了一勺水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