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儿顿时便明白过来了,这位大夫便是上一世替郑瀚玉医腿的那一位。
只是上辈子,这件事又推后了数年,也是误打误撞,这位大夫替一郑氏族中子弟医病,药下的狠了,弄的那子弟当场上吐下泻,几乎呜呼。其后病虽好了,可那房亲戚却不依不饶,定要寻这大夫的麻烦,于是找到国公府,想借着国公府的势力狠狠惩办这大夫。
郑瀚玉得知,打发了那房亲戚,将大夫叫到府中,问他可能医治自己腿伤。其实也没抱希望,不过是聊胜于无。不想,那大夫还当真能治,也是意外之喜。
这一辈子,郑瀚玉既然重生,想必便是着紧找此人了。
想到他即将恢复往日风采,宋桃儿心里也甚是高兴,但一想及上一世那个身子健全、意气昂扬的郑瀚玉,她忽的又自惭形秽起来。那样的男人,是她能配的起的么?
她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出身还极低,既无几分可取之处,又帮不上他什么。
“宋家于吾有大恩,能娶宋氏女为妻者,当可为世子。”
大太太的话,又在她耳畔响起。
宋桃儿只觉得心猛地一沉。
“……四哥,你这步棋走的倒是高妙。你那侄子委实不成器,偏生老国公爷糊涂,偏偏留下那么个话来。你截了他的胡,也算断了他这条门路。待你腿伤痊愈,行走如初,那这靖国公世子一位必是你的了。”
这话音清朗,甚是悦耳,于宋桃儿而言,却又极为陌生,想必就是那个陈三爷了。
这些话如重锤般,一锤锤的砸在她的心头。盛夏天气,她只觉得掌心有些竟有些发冷。
“三爷,我对世子之位并无兴趣。我的前程,我自己去挣,不需要倚靠女人襄助。再一则,我更不会勉强自己,为了名利,娶一个不中意的女人。”
隔着屏风,郑瀚玉这话音仍是掷地有声。
“啧,四哥,听你这意思,新娶的这房夫人,看来极得你的欢心啊。我可是听闻,这位小夫人出身不高,父亲原只是个百夫长,退了行伍之后,更成了个乡下地主。如此这般人家出身的女子,怕是不能知书识礼,琴棋书画更不必提,那么想必是貌美如仙了?可否请来一见,让小弟一睹芳容啊?”
“三皇子殿下,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郑瀚玉的口吻微冷,似是极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