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晋国公府的出生,他怕是早被踩进泥里。
“得了得了,我不说了,你怎么还生气了?我说你这样,对小鱼儿要是上心了,便和人家姑娘说明白,免得不清不楚,惹人猜忌,她这年纪小,又无依无靠的,说不定你就是她唯一能依赖的大树,只求遮风挡雨,不求富贵荣华。”
苏有辞心念一动,又不自觉看向虞卿的方向。
绒黄色的身影,发间只带了简单的绒花发饰,像是草丛里开出最不起眼的一株花。
明明来一场暴雨、大风就能把她摧毁,却偏生坚强得抓住了脚下的泥,保住了生机。
“我知道。”
虞卿是不是只求安稳不求富贵,他不清楚,但他的确是虞卿唯一的依靠。
啧,就这样还嘴硬,迟早要吃大亏。
袁怀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拿着酒杯看向虞卿身边的杨朝云——其实也挺好。
杨朝云的性格,倒也不算太差,至少直接爽快,有话说话,不必猜来猜去。
“阿卿,你这要是手笨,那我可就是四肢不协调了。”杨朝云托腮看着虞卿手中的柳条帽,叹了声,“你也太谦虚了。”
“……是有一点手生,杨姐姐喜欢的话,这个送你。”虞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着杨朝云,拿着柳条帽想给她戴上,又担心不合适,便想缩回来。
她在余家时,家中姊妹不算多,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左右都是年龄相仿。
父亲母亲待她宠溺,只是事情太忙,便少有时间陪伴,加之母亲体弱,她也不会多添烦恼。
其实,家里那些人,很少夸她,堂姐妹之间,更甚了,总觉得她占了便宜,抢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