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有地方叫温宿,那地方就在天山脚下,听闻已经从国都出发前来,向本朝进宫,使臣们来了,怕是要等到元夕过完才走了。”苏有辞说着,想到什么,“房里摆的那盏琉璃灯,就是从西域商人那儿买来的。”
从前少有出门的虞卿,这半年多来已经见识了不少新鲜事,如今听苏有辞说有时辰要来,还是从西域来的,一下来了兴致。
“我在书里看到过,也曾听爹爹说到过,他在外时,也见过西域来的商人,他们那儿的东西和我们中原不太一样,样貌、口音还有衣着打扮都不同,只是我没见过。”
虞卿想到苏有辞刚才说的温宿使臣已经出发,但要两月后才到,不仅惊讶这得多少里路。
苏有辞见虞卿高兴,索性放下书,与她说起以前使臣来的情形,“温宿的太平依附于本朝派往西北驻军,所以每三年上贡一次,每次来都要待三四个月,今年据说是因收成晚了才这个时候来,按照以往,应该都快到了。”
虞卿拿了一块糕点,咬了半口,腮帮微鼓,“来的人多吗?”
苏有辞答道:“有一二百人,那会儿走在街上,尤其是东街,吃个饭也能遇上。”
那岂不是很有意思?
虞卿心里想着,心思已经飞到了两月后使臣来时的热闹景象。
打量着虞卿的神情,苏有辞手指敲打着桌面,想了想才开口,“阿卿,余家的罪状定了。”
虞卿表情凝住,又很快恢复,语气平静问,“是余二的吗?”
苏有辞摇头,“不止。”
沉默了一会儿,苏有辞接着道:“余海夫妻,犯蓄意谋杀、杀人未遂、违背朝廷禁令私下放贷牟利白银九万余两,数罪并罚,死罪,当众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