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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幅只画了一半的画卷在她面前展开,“在画你。”

苏漾看了一眼,倏而上前抱住了他,低低唤了他一声,“司景行。”

画卷被放回案上,他回抱住苏漾,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仿似安抚,温柔得有些不像他,“今日是怎么了?”

苏漾勾住他脖颈,踮脚吻上去。气息交缠间,她看着司景行闭上双眼,右手慢慢将匕首推出,对准了他后心的位置。

他亲口告诉过她,他的命门,就在心脏。

苏漾被他环得更紧了一些,慢慢合上双眼,右手却猛然向下一扎——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半分情面未留,匕首完全没入他后心处。

司景行愕然抬眼,她看着他,右手攥住匕首柄部,猛地拔出——她动作连贯,一切本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她拔出匕首的那一刹那,书案上的赤霄剑出鞘,贯入她身体,整剑没入她的胸膛。

两人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幅只画了一半的红衣女子像就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书案上,此时被血迹打湿,洇出一片深深浅浅的大红。

司景行向后退了两步,神木本就是克他而生,苏漾又是一击直接钉入了他的心脏。何况,他身上还留着玄雷阵的伤。

必死无疑。

他下意识回击那一剑,在刺入她胸膛时,终究还是避开了她的心脉要害。他只是就算要死,也要拉着她一起疼上一疼,在她身上留一道疤,最好是深可见骨,终生不愈。要让她一直疼着才好。

她疼一日,就一日忘不了他。

司景行看着她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咳出了一手的血沫,问她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