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需在暗中照看着, 不必现身, 护着她的安危即可, 务必不要让她察觉。
他曾说,最后一点尤为重要。
若是墨棋当真上前拦着了, 这不是悖了他的意思么。
这会儿, 他隐隐有些庆幸, 庆幸自己安排照看她的人是墨棋。若是墨石的话,以他那样的性格, 许是这件事情,都不会着急与他说明。
墨石刻板, 从来都是依言做事, 从来都不曾有一丝逾矩, 也不会有一毫变通。
额头拧出一层薄薄的汗,孟循总算赶了回来。
绕过影壁,他径直向内院走去。远处看着,只能瞧见屋内一片灯火。
逐步靠近,原本焦急的孟循,也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算太晚,兴许他这趟过来是及时的,他赶在了他前头。
在徽州府那位春晖堂的大夫曾与他交代过的话,就在此刻,不停的在他耳中响起。
——夫人这胎需得好好养着,若要再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以后……再难有孕。
连那样一位杏林圣手都说出这样的话,那出了差错的后果自然可想而知,正是因为这句话,他才处处紧张仔细,小心她的身子。
若非如此,他怎么容忍的下来她与旁人的孩子。
他晓得她是个倔强又有自己主意的人,他说的话,不会影响她的行为。
孟循脚步又快了几分,等到他匆忙赶到屋内的时候,正好看见祝苡苡手上端着一只海青色小碗,粉嫩湿润的唇挨着碗口,喉间鼓动着,缓缓下咽。
他的心骤然一紧,快步上前,夺走他手中的小碗,又抬手掐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