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道光, 匍匐于自己身下。
可现在, 早已位高权重的长宁侯却被迫跪在坚硬的石板上,卑微地,能够让人一手碾死。
而罪魁祸首, 则是多少年如一日般的,高高在上,沐着光风,尊贵异常。
太夫人得到管家的传话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没站稳就看到这种场面,她呼吸一窒,尖声叫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反了不成?还不给我住手?住手!”
可在这儿守着的都是谢令从的人,又有谁会听她的话?
任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到处乱转,赵策手中的棍子仍旧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她尖叫着让周围的侍从去把赵策拉开,可谢令存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两相对峙之下,偌大的花园里只能听到萧琞痛苦的闷哼声。
太夫人着实害怕萧琞真的被打断一条腿,纠结半天还是走到谢令从身边讪讪道:“公主,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侯爷这……”
“嫂嫂……”萧琬跟着太夫人赶过来,也是情不自禁地开口。
她神色焦急,关心之情展露无疑。
谢令从神色淡淡:“没误会。”
她看着眸光阴鸷的萧琞,又看了眼难掩但担忧之色的太夫人,忽地展颜一笑:“既然太夫人也在这儿,那有些话,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说了吧。”
她低头,看着萧琞,“说来也是巧了,本宫也是刚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告诉侯爷了,侯爷可得认真听着。”她朱唇轻启,后面那四个字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念出来,让萧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敛春不知从哪搬了张凳子过来,放在谢令从身后;谢令从慢悠悠坐下,旁边还有敛夏轻轻地打着扇,与萧琞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轻笑道:“侯爷可知当年苏姨娘是怎么死的?”
苏姨娘,就是萧琞的生母。
萧琞眸光微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太夫人一声尖叫:
“不!不行!”
“娘?”萧琬被她吓了一跳,站在一旁惊诧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能说?难不成当年真是……
萧琬脸色顿时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夫人:“娘!”
太夫人却是没时间搭理她,她一手挣开萧琬的搀扶,几乎是有些恳求地看向谢令从:“不能告诉他!不能!”
谢令从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挥挥手,侍卫识趣地拦在二人身前,太夫人还在不住的叫着:“不行!不行……”
萧琬抿抿唇,看了眼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萧琞,又看了眼即将崩溃的太夫人,想到那种可能性,神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