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晚,外间点了灯,秋葵领着人摆好了饭菜,阮绵书这才拖着鞋子出来,披着头发,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子边上。
屋外孤灯残月,樱桃树孤零零的摇曳,整个院子新栽的果木未开,倒是显得空荡荡的,就连风都异常寒冷。
阮绵书盯着看了半晌,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等着沈寂,直接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食不知味。
秋葵见状,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们很快被带着出去了,秋葵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院子里面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阮绵书垂头未动,秋葵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看见一个迎着风的硕长身影,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旁若无人的走进来。
那人走的风度,看起来不紧不慢,可身后的松柏却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可见那人也是急了。
夫妻之道,吵闹磨合,总是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方才不负情深,以往阮绵书总是那个照顾人的人,如今秋葵看着换了一个个,也是不用太过担心。
遂秋葵装作不知道,在阮绵书边上摆了一副碗筷,拽着松柏马不停蹄的走了。
寂静的屋子,两个不说话的人,阮绵书坐着,沈寂站在她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头顶,满腹质问在看到她恹恹的神色,顿时成了心虚。
而阮绵书,早在他没有暖意的注视之下徒生满腹委屈。
被骗的是她,被看笑话的也是她,沈寂这般瞪着她是几个意思。
阮绵书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愤愤的抬起头横了沈寂一眼。
便是这一眼,沈寂看着她,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
阮绵书不理他,将米饭吃出了仇人的感觉,沈寂则结了披风,撩袍坐在她边上。
“在家可是无聊了,待这阵子忙完,我带你乘船北上,也看看大好风光,你定然喜欢的。”
沈寂准确的端起碗,夹给阮绵书鱼肉,语气颇为温和,更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