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弈低头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擦眼泪,突然感觉苏星桐有点像用爪子洗脸的家猫。但人家满心关切自己这么想显然不太好,莫君弈压下了笑意转而问道:“奖杯呢?”
“助理拿走了,你怎么知道我……”苏星桐揉着眼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好像终于想起了莫君弈所说的“食言”是什么意思。
“答应要去看晚会的,不好意思食言了。”莫君弈低声道歉道,“不过,我们之间的赌约还算数吗?”
这人刚从昏迷中苏醒,第一时间居然是说这个,苏星桐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害羞。他睁圆了眼看了莫君弈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抿了抿唇道:“……算,你想让我干什么?”
莫君弈低头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吻:“别哭。”
苏星桐原本不想哭了,被他这么一说鼻头猛地一酸,又有了落泪的意思。他揉了揉眼抬手去推莫君弈:“一次就算了,别老是亲我。”
莫君弈垂眸看着他,故意又在鼻尖吻了一下:“亲不得?”
苏星桐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就乱亲。”
莫君弈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苏星桐眼角哭得有些红,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故意道:“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莫君弈搂着人不愿意撒手,“朋友受伤居然急到落泪,苏老师真是……”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随即传来了一道声音:“嫂子,我们队长醒了没?”
苏星桐吓得连忙从莫君弈怀里挣脱了出来,期间因为过于激动差点把莫君弈推到床头。
“嘶......”莫君弈其实没撞到,但他却故意皱了一下眉。
苏星桐见状果不其然陷入了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哪了?”
莫君弈摇了摇头实话实话:“没事,没撞到。”
苏星桐却不相信,坐起来要去看他的状况。
此时外面的柳明华没得到回复,她正准备再敲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她的神情立马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队员闻声道:“莫队应该是已经醒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柳明华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人家俩正在屋里干什么呢你就进去?能不能有点眼力见?东西挂门上我们走。”
队员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把东西挂到了门上放病历的钩子上。
“那个……嫂子,”柳明华咳嗽了一声找借口道,“局里有点事要开会,我们就不进去了,东西给你们放门口了,你们好了记得出来拿……还有,老大李局让我跟你说让你放心,热搜的事已经喊人去降了,奖金也少不了,上面一定让您过个清闲的肥年,您安心养病就行。”
交代完该交代的,柳明华立马带着人溜了。
她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用尽了说话的艺术,三句话不离嫂子,那句“你们好了记得出来拿”更是说的意味深长。
苏星桐正愧疚得要看莫君弈到底被他磕到没,闻言瞬间红了脸,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莫君弈见状看似想起了一个问题,实则想转移苏星桐的注意力:“我记得我之前穿的不是这一身,怎么换了?”
苏星桐没意识到这是个坑,见莫君弈没借着柳明华的话逗自己他还以为这人转了性,庆幸之余他想也没想便回道:“你那件作训服被泡的不成样子,我回家给你拿了一件换洗的……我看你平时穿过这件,具体也不是很懂,你凑合穿别嫌弃。”
“不嫌弃,我刚刚没磕到,你坐下休息吧。”莫君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苏星桐顺势坐了下去,待人放松下来后莫君弈却又故意问道,“那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这句话一出,刚坐回原位的苏星桐果不其然瞬间坐直了身体,他大脑迅速转动想找个借口,然而很快他便在莫君弈略带戏谑的目光中发现似乎不需要任何借口——他这么大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苏星桐脸色爆红,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道:“我换的,你出事出的这么快,我来不及给你找护工,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莫君弈勾了勾嘴角,“多谢。”
苏星桐的睫毛轻轻抖了两下:“护工一天三百,给你个友情价——二百,待会儿记得结。”
“友情价?”莫君弈微微凑近了一些,“你之前承诺的五百万似乎还没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