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翔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片刻后才开口道:“池庄主,你昔日所作之恶,今日暂且不论。但你所有的怨恨,都是缘于对袁老盟主的误解。你说袁老盟主有负于你,留下你们母女二人,独自回到中原。但袁老盟主却笃定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今日如果能够证明你的女儿并非袁老盟主的骨肉,你是不是可以放下仇恨,考虑一下将功补过,为被你搅起腥风血雨的中原武林,更为被你残害的无辜的连山族人。”
无极庄主闻言,却只是仰天大笑了几声,冷哼道:“好一个黄口小儿,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袁康寿如果这么问心无愧,又何需你一个后生替他出头?!袁康寿,当初我将你救回四方寨,是谁整日里甜言蜜语哄我?!我曾苦苦求你留在四方寨,你伤好之后却设骗局骗我,私自离开!我怀着身孕去中原找你,你却连见都不见我一面!袁康寿,你的名声就这么重要?!比你自己的亲生女儿还重要?!比我四方寨数千无辜性命还重要?!”
高放已经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只白色的巨大的瓷碗,碗中清水波荡。他将碗交给身后跟着的一个清风派弟子,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掏出一根银针,挽起衣袖,向无极庄主笑了笑道:“庄主,您先不要这么动气。如果圣姑真的不是袁老盟主的女儿,您把话说得这么死,又要如何收场呢?”
高放先去袁康寿面前,刺破他的手指,在碗中滴了几滴血,又走到圣姑跟前。
“滴血认亲,医书中早有可靠记载,相信池庄主没有疑义吧。”高放道。
圣姑身边的两个天一教弟子已经一人钳制住圣姑的手臂,一人将她的手指伸出,高放轻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又抽出一根银针,刺破那苍白指尖,挤出几滴血来,滴入碗中。
从始至终,圣姑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
昨晚已经实验过,不出意外地,两滴血在水中壁垒分明,并不融合。
高放将碗端到无极庄主的面前,笑了笑道:“池庄主,滴血认亲都认不来的亲,圣姑真的不是袁老盟主的女儿。”
没想到那无极庄主只是冷冷地往碗中看了一眼,又撇开眼神,看向袁康寿冷笑道:“这些不过是些小把戏。枉你们自称武林正道,侠义仁心,就想用这样低级的手法来糊弄我?!袁康寿,我只道你无情,却不知道你居然冷血至此!”
“到底是谁冷血!”袁康寿忍无可忍地一拍椅子站起身,怒目圆睁道:“池寨主,我一直念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是因误会而生怨恨才做出那些错事,所以一直对你心怀感激愧疚,可你也太盲目自大了!我敢向天向地向诸天神佛发誓,这一辈子从未近过任何女色!也从未对池寨主你动过任何绮念之心,否则我袁康寿就遭天打雷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坚持认为曾经和我有私情,你和那个男人亲密的时候,你是看清楚他的脸了,还是听到他的声音了?!你到底是凭什么就认定那个人就是我?!还是只你私心里希望如此而已?!”
袁康寿的话如此不留情面,池莺再厉害也仍是女子,到最后竟是脸色憋得通红,不知是羞是怒,只是双目通红地看着袁康寿,那眼神中的仇恨更炽起来。
袁康寿说完就了有些许后悔。到底对方仍是女子,他一辈子行走江湖,最不耻就是欺凌女人和弱小。尽管这个女人和弱小完全搭不上边,可是他这一席等同侮辱的话,也让袁康寿自觉失了风度。
“池庄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程雪翔道,“滴血认亲,血不相融,圣姑的确不是袁老盟主的女儿。你只为一已私欲,被仇恨蒙蔽双眼,扰乱中原武林,残害无辜性命。连山族人生性善良,与世无争,心地纯净,你又是怎样对待他们的?!你所做的恶还不够吗?!”
“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程雪翔话音刚落,却有一道悲凄的声音突然从台下响起,“你们不要再逼她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
作者有话要说:放放,你演技略用力了些=0=
第七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