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落款,孟七七笑了笑。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何陈大夫人要力排众议把陈伯衍送到孤山剑阁了,剑阁确实是个教养后辈的好地方,连他这个在剑阁不过待了一年的人,都忍不住怀念起那段时光。
对他关怀备至的各位师兄、性格迥异的师叔师伯,以及每天都把剑阁搞得鸡飞狗跳,排着队去刑堂领罚的师侄们,每一个,在他的记忆里都鲜活而生动。
还有师父。
想起师父,孟七七总是忍不住喟叹。师父死的时候他就在身旁,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人之死,有时根本无法阻止,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不多时,陈伯衍推门进来,打断了孟七七的伤怀。
孟七七继续若无其事地装填着信封,问:“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
陈伯衍道:“昨夜黑街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大将军孙涵和颐和公主一大早都去觐见了。”
“哦。”孟七七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声。
陈伯衍继续道:“鬼罗罗来了,他要见你。”
孟七七这才有了兴致,道:“让他进来。”
陈伯衍依言行事,可等到鬼罗罗进了房间,他却没有离开。鬼罗罗和孟七七却似心有灵犀,齐齐转头看着他。
鬼罗罗可还记得那天陈伯衍把他拦在门外的仇呢,故意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伯衍不动如山,深色淡漠,道:“这不是鬼先生该过问的事。”
“啧……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么?”鬼罗罗挑眉。
“我大师侄就是这性子,不合你的意,你可以走啊。”孟七七道。
鬼罗罗失笑:“护犊子。”
孟七七没好气地叩了叩桌面,“有事说事,不说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