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剑眉末端微微下垂,倒是有点无辜可怜。
他主动伸手牵住路杳杳的手心,低头在她唇边轻轻饮下一个吻,唇上多了点艳丽的口胭。
路杳杳犹豫片刻,最后点头应下。
原本轻柔握着她的手立马加重了点力气。
“走吧。”他朝着路杳杳,笑起来,眉目含笑,明亮耀眼。
路杳杳眼波一闪,最后沉默地移开视线。
等两人上了马车到了大殿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宴会上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白家最近消停了不少,皇后在宴会上板着一张脸,到也没给人难看,倒是淑妃拉着路杳杳笑脸盈盈地讲了许多,相谈甚欢。
事情是发生在散会之后,温归纣喝醉了酒,不小心闯到淑妃的马车上,衣衫不整,姿态难看,被圣人当场撞上,圣人气得脸色大变,让人直接把静王脱下来。
静王被当头浇了一盏热茶,这才勉强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圣人黑着脸坐在自己面前,吓得跪了下去。
“怕是醉了不小心,圣人不可为了妾身伤了父子感情。”淑妃坐在圣人身边,柔声劝慰着。
圣人握着她的手,脸色依旧难看。
静王醉得厉害,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会连连磕头认错。
“儿臣也是被人引上马车的。”他醉眼朦胧间扫了一眼路杳杳,指着她身后的绿腰说道,“是她迎我上的马车。”
东宫那边的人皆是脸色一变。
绿腰直接跪在地上,声音轻柔又坚定地说着:“殿下认错了,奴婢一直跟在娘娘身边,一步也不曾走开。”
“胡说,就是你,穿着东宫的衣服。”温归纣仔细打量着她,一口咬定。
路杳杳用帕子遮住嘴,柔柔说道:“可绿腰确实一直在我身边,半步不曾离开啊。”
“那必然也是东宫的人。绿衣梅纹,才不会看错呢。”温归纣嘟囔着。
皇后也是皱眉,一张脸板着:“今日宴会来的都是大宫娥,东宫是绿衣,中宫是青衣,暮霭殿是靛色,这颜色必然不会看错。”
路杳杳温温柔柔地说着:“殿内只带了绿腰一人,其余人都在殿外候着呢,东宫宫娥管束严苛,呆在原处是从不会乱走的。”
“那你是觉得我儿看错了。”皇后瞪着她。
上首的淑妃捂着唇,对着圣人娇笑着:“姐姐不要生气,只是圣人瞧瞧,静王可不是醉糊涂了,好端端跟着东宫的人走做什么,要走也是跟着皇宫的青衣宫娥走啊,想来是记糊涂了。”
“当真是乌龙一件呢。”她笑着打着圆场。
屋内气氛莫名一僵,一直沉默的温归远突然抬眸,看着静王,眼底露出一点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