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裴立行显然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严肃。
裴真一下船就把捡到的用作凶器的花瓶的碎片交给了裴立行, 如此一来只要等裴庄严醒转,人证物证齐全, 很快就能把陆知行逮捕归案。
不过,出乎裴真意料的是, 裴立行似乎并没有立马通知警察来的打算, 他在病房看望了裴庄严后, 就一个人走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开始闭目养神。
“爷爷, 你累了吗?”
裴真推开门走了进来, 睁着圆圆的眼睛望向裴立行,而老人只是面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 手边的桌边上还放着一杯茶,曼妙的茶香充盈在整间房内,沁人心脾。
“真真, 是你啊。”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裴立行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锐利的目光落在裴真身上时候稍微缓和了些许,然后他便冲着裴真伸出手,示意裴真到自己的身边来。
“爷爷,你在干什么呀?”
裴真看着神色晦暗不明的裴立行,正疑惑着,就听到门口又响起了一阵脚步生,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地推开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后。
是裴立江。
裴真的小手立马握成了小拳头,陆知行做的那些事就算不是裴立江指使的,他作为陆知行的父亲也绝对清楚,但仍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又有什么颜面到裴家人面前来呢?
裴立江的脸色已经比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要难看了,他双颊凹陷,眼底乌青,整个人身上都流露出一股油尽灯枯的沉沉死气。
半晌,裴立江沙哑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我会把我手上所有的股票都转让给你,董事长。”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裴立江他们这一脉的人将会永远从裴氏的舞台上退场,再也没有分毫染指的机会。
裴真微微一怔,尚未明白裴立江为何会这么做,然后就听到了自己的身旁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冷哼声。
似嘲弄,似讽刺,但更多的是麻木与无感,以及一丝淡淡的失望。
裴立江的望着裴立行,继续沉声道:“以后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现在我只希望你能放知行一马,至于他未来如何,我不会再管了。”
裴真顿时了然,看来裴立江已经知道了裴立行拿到了陆知行伤人的证据,他现在愿意将毕生所得双手奉上,只是为了换取一个能够让陆知行逃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