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竟敢说利用世家那些老狐狸。只怕被反咬一口,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皇帝道:“世家要借助朕为他们放行,走西域通商,朕要他们监督李恨秋,获取自己的情报。听泉府朕从来就信不过。”
无论是老国师姜魁,还是现任国师姜偃。他们手里握有皇族太多的秘密,尤其是,竟然还揣着他最大的秘密,他岂能容之?
听到皇帝说从来都不信任听泉府,姜偃袖摆微拂,道袍边沿的云纹犹如流动,泛出细银的微光。
微垂双眸,将一臂扣在膝上,脸色隐如风雨欲至。
“陛下,不妨拆开手中之物。”
姜偃的嗓音一时冷漠到了极致。
不知怎的,皇帝竟被他这面貌吓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姜偃递给他的不知道是何物事的东西。
他当即拆开牛皮纸,取出里头裹得完好无损的红幔。
摊开,那密密麻麻的字一时间刺了皇帝的眼睛,几令他看瞎,他用力撑住眼睑,瞋目而视。
“这是什么!”
他暴怒,一把将这东西挥开。
红幔掉落在地,元清濯诧异至极,将其拾起,只见到那上面无数的名字,扭曲如蚯蚓般乱飞,似乎没有一处空地。她也不禁看向姜偃,“阿偃,这是什么?”
姜偃望着她,低声道:“从河间万民书上撕落的一角。”
河间!
“你……你竟敢勾结河间王!”
皇帝犹如被戳中了痛脚,当即拍案而起,要令人拿下姜偃,“来人呐!”
他张口就要呼唤禁军,但话未说完元清濯岂肯给他机会,长刀冷锋一吐,直取他咽喉。
“别动!”
皇帝惊愕地抬脸看向元清濯,如果是上一次皇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是为了父皇,他认了,而这一次却实实在在为了姜偃这个外人!他气急攻心,直欲杀姜偃而后快,恨不能亲自 * 动手,可随着他这一动,长刀又已在他的颈下划出了一道血口。
元清濯并不想在此时伤及他性命,但,“姜偃是我的郎君,是我珍若性命的男人,只要他不犯大魏,你要杀他就只有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告诉你我豁出去了,我谁也不怕,你莫逼我!退回去!”
皇帝愣愣地,无比颓丧震惊地摔倒回自己的椅中,又看向元清濯手中所攥的物事,一时之间,心惶恐得七上八下。
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