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禁越发懊恼,因为尴尬,她又羞红了脸,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开口。
元澧自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没想到她还是那么笨,连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也跟曾经的浅溪如出一辙。
他不禁也越发怀疑起她的身份来,总觉得自己一定没有认错人。
她跟浅浅,真是太像了!
不仅仅是容貌,就连性情习惯都一模一样。
“撕——”
他动手撕下自己的一处衣衫,然后扔到了她的怀里。
“先擦擦吧,不然会生病的。”
他的嗓音轻缓,然而却没有多少情绪波动,浅溪看看手上质地华贵的衣料,又望了望他破烂得不伦不类的衣衫,不禁又有些羞耻地内疚起来。
“谢……谢谢。”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莫名其妙的恐惧从何而来,但他帮助了自己,纵使内心再抵触他,她也还是下意识地向他道了声谢。
当然也仅此而已,她并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于是她话落,便又径自去到之前的位置,手指试了试水温,尚还温着,没有变凉。
她觉得姑且能用,于是有用那些剩下的温水,继续将头发洗净。
她想如果这人真是图谋不轨的杀手,估计也不会让她活到现在,更别说他还帮了自己。
既然他的目的不是杀人灭口,那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害怕逃避的,早走晚走都差不多,那她不如继续将头发洗干净了,再离开也不迟。
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就又平静了许多,她不紧不慢地洗着长发,突然便感到一双温柔的手轻抚她的头,然后温和的水就顺着她的发顶流淌下来。
“你这样只洗头发,水触不到发顶,会冻着的。”
他只是又声音平静道,亲自动手帮她洗着头发。
“我帮你洗,会更快一些,虽说到初春了,今日阳光温暖,但风还是凉的,像你这样慢吞吞地洗头发,指不定要染上风寒。”
浅溪听他如此说,顿时也无措起来,即便他是好意,毕竟也只是一个连真容都清楚的陌生男人,而且行迹还那么可疑……
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推开他,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却是轻缓有度,浅溪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动作温柔地洗过头发,虽然感觉这种行为太过亲密暧昧,多少有些不适,但她的内心也还是多少涌起了些许暖意。
元澧目光仔细地看着她乌黑的柔发,小巧泛红的耳垂,连她雪白的后颈肌肤上,都泛起一层浅浅好看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