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见她要走, 陈瑾知又急切地喊了一声:“我身体若好些了,可以常去你院内坐坐吗?”
陈沅知顿了脚步,迟疑片刻后,转过身子莞尔一笑道:“自然可以。”
出了院子后,外边天色微沉,今日下了一场雨,这场雨好似下得重了些,竟教院内的草木都蔫了神。
一到夜里,空气中的湿意愈发重了,银荔生怕被辱不够厚实,又从木柜里抱出一条稍厚的锦被。
她此次随陈沅知去三姑娘的房子,站在一侧认真地听了半晌,都未摸透三姑娘的用意。
“姑娘。三姑娘仍是想拉拢知阑院的人吗?”银荔开口问道:“若真是这样,可算有人站在我们这边了。”
陈沅知披着一件披风,坐在烛光明灭的桌案前,提笔写着下回话本。听到银荔略显欣喜的声音后,她搁下笔说道:“她很聪明,并未拿落水说事,反倒还将二姑娘的事透露给我,瞧着确实是想拉拢我们的。”
“这是好事。姑娘为何还愁眉苦脸的。”晚橘见她眉头紧锁,不由地开口问道。
“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陈沅知嘟囔了一声,她今日连着赶了三处地方,着实有些累了。有些怪异的点,她也懒得再去思忖。
都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是非好坏便能自己分辨的。
是夜,院内的叶子掉了好些,一早醒来,只听见枯叶沙沙地翻卷声。
陈沅知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胀胀的,半分力气也提不上来。她唤来银荔替她洗漱,直至银荔的指腹触及到她的肌肤,额间温度之高,吓了她一跳。
“姑娘,你怎么烧了。”
她连忙唤来晚橘,二人忙前忙后地换水换帕子。生怕压不住热气,病得更重。
直至热意褪去,已是申时。
陈沅知迷迷糊糊地醒来,醒时她只觉得浑身泛酸,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她昨日才觉得自己身子骨好,今日便染了风寒,当真是不争气。
银荔见她醒来,立马拿了个靠枕垫在她的腰际。
“姑娘。您终于醒了。”她知道陈沅知口舌干燥,立马倒了盏热茶给她喝下。
一盏茶后,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现在什么时辰了?”
银荔踮着脚向外望去:“今日外边有太阳,依着树影的方向,约莫是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