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手笨,烘烤斗篷上没注意,眼下斗篷处烤出了两个炭黑的窟窿来。”
李缜闻言,轻笑出了声,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向下压了压微扬的嘴角,对坐于面前之人说:“办得好。去领赏。”
对面之人愣了神,这些情报都是离寻探得的,他不过是传个话通报一下而已,哪有甚么功劳。
他来李缜手下当差时,总听旁人说,李缜行事狠戾,是个不讲情面的,但凡有一点儿错处,他都会照着规矩严惩。
是以他一直兢兢业业,皆按照规矩办事。
但是今日...
李大人眉目带笑,好似不像外界传闻那般啊。
见他坐在那不肯起身,李缜缓缓开口道:“怎么?不去?”
那人立马拾起地面的长剑,逃似的离开了茶楼。
李缜也并未多呆,看了这场自导的好戏后,捏了捏袖口的香囊,颇为满意地回了府。
而梁思凡那厢,正同店小二面面相觑。
“还能穿吗?”
店小二摇了摇头:“不能了。”
随后他立马从袖中掏出一银锭子:“实在对不住,公子您且拿着这钱再去做一身吧。”
说完,又有别桌的客人向他招手,茶楼人手不足,他只好福了福身子,先去招待别桌的客人。
“沅沅,这...”梁思凡盯着自己手里的银钱锭子:“钱给多了。”
他那斗篷本身就不值几个钱,店小二给的钱足足够买十身斗篷的。
陈沅知眉头轻蹙,似是想起甚么似的,朝着李缜原先的位置瞥了一眼。
烧毁衣物确实该用银钱赔,可这茶楼的掌柜精明的很,他一眼就能瞧出衣物的做工阵脚,用料小件。需给多少银钱,掌柜的心里比谁都门清。
压根不是出手阔绰之人。
这一银锭子,着实给多了,不像这家茶楼的作风。
她垂着脑袋,愣是弄不清事情的缘由。
得亏梁思凡不计较这些事,喝了茶,又去梭织坊买了件现成的斗篷,也不耽搁接下来的路程。
待他们一行人回到府里时,国公府的门前的灯笼已然亮了起来。
差不多到了晚膳的时辰,府里的人和梁氏一家一起用了膳。
提及今日的闲逛时,梁思凡的言语里尽是对陈沅知的夸耀。
陈沅知浅笑了一下,她待梁思凡好,一来是她念及幼年的日子,心存感激;二来是因来者皆客,她也需尽地主之谊。
可众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