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荔迟疑片刻,捎话亦或是捎物件都不太妥当,这香囊还是亲自交在梁思凡手中最为安心。
“何君,我同你一块去。”银荔眸子定定,是打定主意要同他去的。
何君也未推拒,他们主仆本就寄人篱下,能得主人家这般关照,哪还能不识好歹。
马车停在长街的一座酒楼前,银荔一路随着何君,很快便发现了面色泛红的梁思凡。
银荔寻了个堪能说话的地,从袖中拿出香囊说道:“这是我家姑娘教我交还与你的。”
梁思凡酒量不佳,被好友灌了几杯后,经不住酒劲,眼下有些头重脚轻。听了银荔的话,他愣了半晌,还未及细想,这头就率先疼了起来。
“是你家姑娘...让你给我的?”他阖上眼揉了揉眉心道。
见银荔点头后,他反倒是有些喜出望外。
陈沅知昨日说的那番话,他翻来覆去地思虑了一整夜,一想起“长兄”二字,心里终归是有些失落。
梁思凡平日不怎么沾酒,便是好友劝酒,他也会极为克制。今日人前失态,着实是因着心里装了事。
可眼下,陈沅知竟差侍婢送了一香囊过来。
“当真是她让你给我的?”梁思凡仍觉得不可置信,他甚至以为是自己醉了酒神智不清,是以又问了一遍。
银荔觉着奇怪,不过是还香囊罢了,还需反复确认吗?
她方才说话时已然十分顾及梁思凡的脸面,只说“交还与他”,没有直接挑明她家姑娘的心意。
可梁思凡这厢怎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
她轻轻地皱起眉头,再说话时,语气生硬道:“是了。烦请梁二公子莫要再送回去了。”
梁思凡接过那只黛蓝色香囊,这香囊虽瞧这是女子的样式,可这颜色却是男女皆可佩戴的。
银荔见他浑是酒气,说话时神情怪异,她没有多说什么,交还香囊后便离开了酒楼。
梁思凡怔怔地望着银荔的背影,最终将眼神落在香囊上,他摩挲着香囊,小声嘀咕着:“沅沅赠我香囊,是为何意?”
思及此,他脸上忽然浮现出笑意,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挂于腰际,再吃酒时,心情便好了不少。
国公府那厢,陈沅知正与亲眷寒暄。
见银荔回府后,她压低声音问了香囊一事,听闻香囊已物归原主,这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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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九,二姑娘的吉日。
这日天朗气清,国公府上下一派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