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登府拜访未果, 实在是没法子, 才在酒楼拦下了李缜。
“你未经沅沅同意,便请旨赐婚,又怎知沅沅是否对你有意?”
话说至此,他也明白了梁思凡的来意,这人张口闭口一句“沅沅”,当真如小姑娘那日张口就是“思凡哥哥”一般刺耳。
李缜皱了皱眉,没回他的问话,而是从源头上切断了这次谈话:“这是我与沅沅的事,同你又有甚么关系?”
言罢,他正欲转身离去。后又记起甚么似的,一把扯下梁思凡腰际的香囊。
“你抢我香囊做甚么?”梁思凡紧随其后,他是实实在在的读书人, 眼瞧着香囊被抢,也毫无还手之力。
李缜瞥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两字:“碍眼。”
这话一石二鸟,梁思凡瞬时红了脖颈。
回到云来酒楼时,林申的周遭围了好些溜须拍马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李缜这儿吃了闭门羹,眼瞧着林申能同他吃酒,想来二位关系也算不错,便趁着李缜出门,上赶着来巴结。
“李大人回来了。”
林申轻咳了一声,周遭的人瞧见李缜面色晦暗,眉头微蹙,生怕自己惹到这位新贵,立刻退散开,回到自己的位上。
“你这副模样,是被谁惹了?”林申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
面前的酒盏还未斟满,手里的酒壶就被李缜夺去。
卫漠下意识地阻拦:“大人,您不能...”
“喝”字还未说出口,对上李缜的眼神后,他就自觉地闭上了嘴。
一沾酒,难免多些想法。
喝到后来,他甚至觉得梁思凡的话也不无道理。
深夜跳窗,诗词传情,自己对她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可陈沅知呢,除了应下祈福节一事外,好似从来未向他袒露自己的心意。
思及此,李缜终是有了些慌神。
万一陈沅知喜欢的是旁人不是自己,又该如何?
过了好一会,酒壶的酒再次告罄。
林申眯着眼,打了个酒嗝后,晃了晃手里的空壶:“李大人,还喝吗?”
李缜酒量好,喝得又比林申晚,他虽沾了些酒气,整个人还是清醒的。他唤来小二,又上了两壶酒后,对林申说道:“再来。”
林申虽觉得李缜怪异,可在好酒面前,也顾不上这些。他许久未喝得如此痛快了,直至二人喝完酒,酒楼外已是暮色沉沉。
李缜浑是酒气地回了府邸,白旻见他如此,忙去查看他的伤势。不出所料,左侧才结完痂的伤口,又渗出了些许血迹。
“你怎么也不拦着他?”他嘴上虽怪着卫漠,实则心里比谁都清楚。李缜性子执拗,自己想做的事,没人甚么人可以劝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