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安静越是黑暗,人心中的恐惧和光怪陆离的想法便会破茧而出,任凭你怎样给自己心理暗示,那诡异的想法依旧会盘踞在你脑海不愿离去。
温黎简直要崩溃了,连外套都没拿,套好拖鞋就出了房间门。
萧家的院子极小,一眼望得到头。
南边是萧燕梅的房间,北边是萧贺钦的房间, 也在温黎隔壁不远处,中间只隔了道鸡舍。
房子墙身全部是黄泥做的,地面也是粗糙的黄泥,大大小小斑驳的洞覆盖在上方。
还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行李箱压在上面发出的声音简直不要太刺耳。
想不到自己已经来这里两个月了……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院子正中央的温黎心下是无尽感叹,望着深沉远空的一轮明黄圆月,孤独感不断涌上,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下她一人。
好想回家啊,她真的好想离开这里。
就算是让她待在城里也好, 只要随便找个轻松活计, 工资无所谓, 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个安生的小房子,她不要工作也可以。
反正有空间,她有恃无恐。
可作为下乡知青,她寸步难行。
为什么想做一只米虫也如此困难?
唉——
“温黎?”
沉静的黑夜里,时候幽幽传来一道声音,是萧贺钦,不过温黎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喑哑吓得一哆嗦。
“你,你怎么出来了?”她看了眼空间,时间指示十二点整,按道理早就该睡熟了才对。
黑暗里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能依稀从明亮的月光底下瞧见他深沉的眼,在暗色中流转。
萧贺钦声音很小,不难听出他还没睡醒。
“去茅厕。”
言落,这人摇摇晃晃就去了温黎对面的茅草小房子,破旧的木头小门被他合上,安静了几秒,空气中陡然传出一阵哗啦啦水声。
温黎:“……”
妈呀,搞什么鬼!
她逃也似地冲回房间,脑海里乱窜的是那阵“哗啦啦”……
等萧贺钦迷糊着出来时,院子中央哪里还有那道熟悉的娇小身影,他只当方才是自己眼花的错觉,到井边放着的桶里洗了个手便半眯着眼走了回去。
房门轻轻一声“吱呀”,温黎闭眼强迫自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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