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夫人不夫人?即便柳氏成了平妻,我也是沈家正经的嫡长女!”
沈姝宁丢下一句,径直迈入垂花门,朝着上房走去。
她知道沈重山上次摔了腰之后,就一直在家中养伤,还不曾去上衙。
小厮愣在那里,总觉得大小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方才那气势还很强硬呢。
***
沈重山已经能够下榻,他在庭院中饮茶。
腰伤虽有好转,但这两个月不知是怎么了,总会无缘无故的倒霉。
而他在上个月才知,次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灾星,原本沈重山疼爱次女,根本就不信这些,但现如今,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连带着对柳氏也开始膈应。
倘若不是柳氏唆使他嫁出嫡长女,他也不会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
长女近日来很得宠,在太后面前还能说得上话,倘若当初没有闹翻,他又怎会一直官途不顺呢?
沈重山越想越是觉得懊悔不已。
“老爷、老爷……大、大、大小姐回来了!”仆从上前道。
闻言,沈重山将刚喝进嘴的温茶喷了出来。
一抬眼,就看见沈姝宁朝着他走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太后身边待过,沈重山只觉得嫡女如今一脸贵气。
与那个人愈发的相像了。
沈重山僵坐着,是沈姝宁先开口,“父亲,多日未见,您别来无恙?”
沈重山很是心虚。
毕竟,两个月前,是他与柳氏逼着她替嫁的。
“你……不是在宫里陪伴太后么?”沈重山语气甚好。现如今,嫡女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人了。
沈姝宁在他面前落座,兀自倒了杯茶,杯盏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她才悠悠开口,“父亲,女儿有事要问你。”
沈重山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他是怕那个人的,所以,他时常不愿意见到沈姝宁。
此前,沈姝宁的性子娇弱无能,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此刻,他一看见沈姝宁的脸,就会想到白明珠。
“……问、问什么?”
“父亲,母亲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是怎么去世的?当真是病逝么?为何我半点印象都没有?明明母亲前一日还好好的,次日却不见了,随后父亲就命人操办丧礼。”
这话字字如针,刺得沈重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姝宁逼问,“父亲怎么不说话?是心虚?”
沈重山的手一抖,有点不敢直视嫡女。
沈姝宁等了他片刻,见他不答话,忽的一笑,“父亲曾说过母亲水性杨花,是么?”
沈重山真想咬自己舌头。
不,他没说过这话,一定是旁人曲解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