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疲糜的跌进他的臂弯处,手固执的拽他脖颈近前,方便他屠戮自己,她咬他道,“你又不理我。”
“你都烦我这么长时间了,我何曾说过嫌你的话?”裴焕空出声道,他爱不释手的抚动她的墨发,发尾羞答答的绕在他的手腕上,就像她这个人黏在他的身前,分明弱小却放肆占据他的所有。
沈初婳眸光潋滟,一瞬不眨的仰望他,她轻轻说,“我想放下帷帐。”
罗汉床是供人暂时歇息的,和榻大不了多少,这里没有帷帐,只有架子床有。
裴焕笑了笑,横抱起她躺进架子床,他一手撤掉钩子,帷帐落下,床里人被遮挡住。
屋外的红锦悄悄把窗户合上,旋即带着人四散开。
傍晚时裴焕掀开一角帷帐下床,他才落地,从褥子里伸出来一只细白光滑的手没甚气力的拉着他。
裴焕反捉住那只手,她便安分的任他握着,她的眉目晕染出淡淡的粉,腮边还沁出汗,眸子恹恹的看着他,“你叫我这样……”
“哪样?”裴焕把她手放进被里,极其正经道,“是疼了吗?”
他作势要看,沈初婳捶他不让看,眼波汪水道,“我不要垫枕头,我头往下冲,好难受。”
裴焕抿了抿嘴,半晌木着声道,“躺一会,我出去叫红锦进来服侍你。”
沈初婳羞着声大骂他,“你叫我丢人,你就是禽兽。”
裴焕被她骂都不回嘴,自觉捡了衣裳进浴室做换洗。
没会子他再出来,沈初婳披了件褂子哆嗦着往地上站。
裴焕搀住她道,“跑什么?”
沈初婳攥着拳头敲他头,瞧他没反应,又掐他手道,“你对我打坏主意,你想叫我也染了你的臭气,我要洗澡。”
“就你香,别人都臭,你这么香,你怎么还用五谷杂粮?”裴焕跟她拌嘴道。
沈初婳张大眼惊愣的瞪着他,不过一刹那她就低泣出来,“你什么没皮没脸的玩事都敢用来对付我,我自个儿识人不清,栽你手里随你拿捏,你是得意了,叫我受着罪,都照你的话去做,我脸面都没了……”
裴焕神情呆板,抓来毛巾给她揩,瞧她停不下来,便轻缓声道,“在屋里没人瞧得见。”
沈初婳噎着声,老半天才呛出来道,“你还想叫旁人瞧见,你不若让我去死。”
裴焕脸都绿了,他夹起人就进浴室,任劳任怨的伺候她。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徐琰昌就像人间蒸发了,锦衣卫将连着邺都在内周边地方全部搜过,他再没出现过。
裴焕这两日一直在外追查,沈初婳原本满怀期待也渐渐落寞,她知道怪不到裴焕,徐琰昌本就奸诈狡猾,裴焕已经尽力了,眼下虽不是她想要的最好结果,但也不差,徐琰昌这一生都只会在逃亡中度过,他是贵公子,过惯了富裕日子,民间疾苦就能将他压垮,纵然不能亲眼看到他死,只要能想到他受诸多苦难她就快乐。
她只能这般开解自己。
沈初婳不再提徐琰昌,裴焕却没停止过搜寻,只为给她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