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席,官员们的夫人们自然少不了寒暄,徐氏叮嘱女儿不要乱跑,又问是否随身带着药膏,谢初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荷包说:“娘放心吧,我都带着呢。”
初次进宫,谢初年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敢跑开母亲的视线,一来她认识的人不多,怕冲撞了人坏了规矩,二来这里没有人会顾忌着她的病,若是不小心发病,那这顿宫宴可真成煎熬了。
赵文鸳坐在了谢初年身旁,怕她一个人坐着无聊,陪她说话。
“今日起得太早,我都没用早膳,你早上吃了吗?”
经过两次接触,谢初年发现长乐郡主身上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和赵留简直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心中也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吃了,冬白很早就叫我起床,叫了三次。”
“那倒还好,这宫宴还早着呢,没一个时辰开不了,我就惨了,一会儿定会饿肚子。”
谢初年听了,眯了眯眼睛笑,将赵文鸳拉近一些,凑到她耳边说:“郡主姐姐,我的丫鬟带着如意糕呢,你要是饿了就跟我说。”
赵文鸳一听忍不住笑,她第一次见有人参加宫宴还自带吃食的,可真有意思。
“怎么不见你的哥哥们?”赵文鸳脸上的笑容还未散。
“我哥哥们都来了,但是在宫门口就分开走了,可能在男眷那边吧。”说完,两人齐齐朝着男眷那边望。
男眷女眷中间有围屏挡着,看不真切,但是两人还是仔细瞧了半天。
谢初年心里想着不知道沈哥哥跟着父亲去见皇上回没回来。
而赵文鸳则是想瞧一瞧初一那日只有一面之缘的谢家二公子。
看了半晌,赵文鸳率先回过神,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年儿妹妹,快别瞧了,让人家见了可不好。”
“哦。”谢初年乖乖点头,收回了视线。
王莲跟着相识的几家小姐到了,与谢初年她们隔了几桌,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谢初年这边。
谢初年注意到了,装作没看见,赵文鸳见了谢初年的举动微微一笑,这小姑娘还不懂什么是拉拢人心。
这个王莲,她了解不深,只是几次见面都觉得对方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是个势利的,所以她无意结交,谢初年也不必认识这样的人。
等了一会儿,皇上来了。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一出,满朝文武大臣纷纷起身叩拜,谢初年也随之起身,跪下之后,还是没忍住好奇抬眼去看。
皇上身边有个颀长的身影,正是沈渊。
“众位平身,今日宫宴,一为镇北侯北地告捷,朕心甚悦,二为上元佳节,君臣同乐,众爱卿入座吧。”跪了一地的人起身入座,谢初年也坐回了位置上,自然而然地看见,沈渊坐在了皇上下首。
就连她一个从没进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下首第一人,必定是官位最高,或者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重臣,沈哥哥还是个白身,怎么能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