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谢初年送走沈渊,之后一夜没睡,精神欠佳,就算抹了胭脂,也掩盖不住眼底的倦色。
她怕母亲看出端倪,故而去见时,戴了薄纱遮掩。
可是知女莫若母,谢初年什么样,徐氏一眼就看穿了。
“今早收到了你二哥的家书,信上提到了一些关于叛乱的事,你看看。”徐氏说。
王氏将信递给谢初年,谢初年急忙接过打开。
叛军已经占领了罗州、湖州、灵州和襄州,下一个可能要打的便是青州,不过攻下襄州之后,叛军并没有继续进攻,谢元璋觉得事情不对劲,便派了人暗中查探,发现叛军人数并不多,之所以短时间内占领了四个州,一是因为罗州和湖州的两名知州叛国,又把灵州和襄州的弱点告诉给叛军。
但是青州在谢元璋的治理下,防卫森严,叛军可能并没有拿下青州的实力,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么看来,叛军实力有限,只要朝廷的援兵到的及时,击败叛军易如反掌。
谢初年通读了信,松了口气,这么说,沈渊这次出征,并不像北伐那样凶险。
“现在放心了吧。”徐氏笑了笑。
谢初年自昨日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原本,昨夜她一夜未睡,是做好打算跟着沈渊走的,她想今日回丞相府看望父母,然后带着冬白和谢兴,趁夜偷偷去追行军的队伍。
如今看了二哥的信,心放下大半,心里的念头也打消了。
送走了母亲和大嫂,谢初年安心睡了一觉,梦里,沈渊只用半年就将叛军打败,班师回朝,醒来后,谢初年精神好了不少。
吴风这次并未跟着沈渊一起去,而是留在府上照顾谢初年,毕竟前朝余孽一事还没有查明,卢氏和那赌鬼丈夫还在京中,现在镇国公夫妇出狱,镇国公和沈渊又上了战场,若是英国公趁此对沈家不利,府上也得有个靠得住的人。
最关键的是,关于谢初年中的毒还在调查,调查的人是直接和京城联络的,京城里必须有个能传递消息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秋天,这一年的落叶,谢初年不能和沈渊一起看了。
她又开始画画,那只她闺房床下的箱子,现在就在她和沈渊的卧房床下,里面的画又多了几幅。
每隔几日,谢初年就会将这几日发生的趣事整理成一封信,寄给沈渊,信上的内容五花八门,例如小白忽然大了肚子,叼草拉毛,她还以为是小白生了病,结果让兽医看了才知道是假孕现象,她便去买了一只雄兔子和小白作伴。
还有,她好像发现了三哥和冯姐姐之间有些不对劲,原本三哥每次休沐都会去冯府教冯姐姐刀法,不过最近倒是没再去了,问三哥,三哥总是挠挠后脑勺,一脸颓色,问冯姐姐,冯姐姐的神色也十分不自然,只是说她学习刀法觉得没什么意思,便不想再学了。
熙儿越来越懂事了,如今每日里不用娘督促,自觉练大字,字也写的越发好了,娘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在身边端茶倒水,格外乖巧,不过熙儿年纪小,别是之前法师的事让她心里害怕,小孩子还是活泼些好。
谢初年写了很多,一个月过去已经寄出去四封信了,不过回信没有那么快,她也不急,每日里做好该做的事,等着沈渊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