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耳环,是她在中午下车吃东西的时候, 偷偷丢下的, 和之前的金锁一样,她想给沈渊提示。
小虎走近谢初年, 拎着她的领子把人拽起来,“说,是不是故意把耳环丢了?”
“没有, 我不知道。”谢初年语气无辜,又有几丝颤抖,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少了一只耳环。
勇叔上前拍了拍小虎的肩膀,“算了,就算是她故意丢的,沈渊也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况且我们明天就能到地方了,急什么?”
谢初年领口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粗壮的树干,撞得发疼。
“勇叔,她心眼儿太多,我总感觉这一趟会出事。”
“别胡说,那沈渊昨晚已经被我们引到东边了,就算他察觉出不对,再往回赶也追不上我们,怕什么。”勇叔混不在意地说。
谢初年听着他们的话,心中默默想着:“沈哥哥被引到了东边,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往西边走,难道要去西域?”
小牛拿着柴回来了,见勇叔和小虎脸色不太对,问:“出什么事了?”
小虎把事情一说,小牛心大地说:“一只耳环而已,也不一定是她自己丢的,说不定是公子动作粗鲁,拿人的时候不小心掉哪儿了。“
“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这耳环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小虎想事情还算是通透,小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赵留回来之后,耳环的事第三次被提起来。
“左右耳环已经不见了,明日我们快点赶路,出了边境就好了。”
“对,听公子的。”勇叔说。
谢初年送了口气。
今晚,赵留好像没打到多少猎物,谢初年连一个鸡腿都没有,睡前只喝了一口酒。
第二日一早,饥饿感愈加明显,赵留来带谢初年上马车的时候,清晰地听见了谢初年肚子叫的声音。
赵留进了马车,坐到谢初年身边说:“忍忍吧,我们的干粮不多了。”
她是人质,只要饿不死就行了,但他们是回去的主力军,可不能吃不饱。
白天一整天都在赶路,谢初年又滴水未进,在马车上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颠簸的。
再醒过来,就是在一间柴房了。
手脚依然被捆着,但是眼罩已经摘下了。
“有人吗?”谢初年开口叫了一声。
门外瞬间响起了脚步声,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手脚粗糙,手中还拿着一碗粥。
谢初年饿了一天,此时被粥的香气唤醒饥饿感,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手一解绑就捧着碗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这粥里有毒?”那妇人眉头一挑问。
“我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了,哪里还能计较有没有毒,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谢初年心底感觉赵留是不会给她下毒的。
“没想到堂堂靖国丞相的女儿,沈将军的夫人,如此尊贵的身份,也有这样的一天。”那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初年,嘴角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倒像是有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