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庆幸之际,皇帝大发雷霆,要拿太医治罪,八皇子宽慰求情,这才平息怒火。
秦若浅知晓消息的时候,已是翌日午时。
昨夜回来之际,陆思贤吓得不行,自己裹着被子不说话,藏在角落里睡觉。
听到消息后,她戳了戳角落里陆思贤的脑袋:“驸马,太子死了。”
睡梦中的人觉的她烦躁,拍开她的手,支吾道:“早着呢,死不了,还能活个两年。”
秦若浅闻言,眼中笑意化为疑惑,“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掐指算算,昨夜欺负你的八皇子何时死了?”
“还有五年,死在皇帝后面。”陆思贤翻了个身继续去睡,刚躺好猛地一惊,立刻爬坐起来,惊得两眼睁大:“死了?”
秦若浅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唇角微勾,氤氲浅淡的笑意,若桃花粉妍、如白莲高雅,“确实死了,我昨夜诊脉就知晓他活不到今日天明。”
陆思贤炸了,捂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本书的剧情怎地说改就改。
见她这么‘痛苦’,秦若浅气定神闲,指着被子上的手:“掐指一算不灵验了,要剁了。”
陆思贤下意识地将被子缩进被子里,装作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对你有利。”
从皇后的卦象不灵验开始,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蝴蝶效应太强大了,大致的剧情还在,可人物领盒饭的时间便早了。
秦若浅惯来冷情冷性,对太子的死没有半分动容,也无甚太多的情绪,就像遇到了平常的事情。
无暇同陆思贤多话,唤来宫人洗漱更衣,换了一袭月白色的宫装,淡雅简单。
用过早膳后,王贵妃遣人来请。
殿内的陆思贤走了过来,急切地唤住她:“你可有救治皇后的办法?”
“我为何要救?”秦若浅恢复冷面,摆手示退一侧的宫人。
陆思贤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世,心生一计,胡扯道:“我阿爹对她心生愧疚,为人子女当须替他解忧。公主若需什么,我尽力可好?”
秦若浅冷笑了下,小世子同她一样,无甚感情,脑子里只有钱,这个时候为一无关之人求说,可见必有缘故。
“眼下我并无事情,不若先欠着我的,如何?”
“可以。”陆思贤答应下来,又继续躲回殿里。
秦若浅理了理月白色织银襟口,目露坦然,命宫人好生守着临华殿,不须任何人进来。
宫里乱了。
国母与储君被下。毒是天大的事,储君为此丧命,朝堂风向顿时都变了。
午后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声喧嚣,丧钟声声叠起。
太子尸身已挪回东宫,雾水朦胧,白幡沾湿了,在水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宫人全都换了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