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秦若浅亲自去看了,太后却不见她,一眼都不想看。
若是寻常人,肯定会伤感,秦若浅没有,一点悲哀的情绪都没有,就像没有发生这件事般转回清韵阁。
魏云还没有找到,魏澜还住在宫里,陆思贤拿着晃着拨浪鼓,小小魏澜的眼睛跟着她去转,晃着脑袋。
声音大了,还妄想伸手去拿,不是个省心的玩意。
陆思贤心不在焉,近日来的梦境是她臆想,还是冥冥中就发生的。
“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淡雅致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不用回头也知是谁,魏澜咿咿呀呀地哼了几声,她没有回应。
秦若浅脱下外袍递给宫人,将手焐热了才去抱魏澜,孩子骨肉都是软的,正是懂得笑的年岁,冲着她笑个不停,暖到心坎里。
陆思贤往一侧挪了挪,腾出位置让她坐下:“太后病了,你去看了吗?”
言下之意,怕是装的。
陆思贤不知内情,而秦若浅明白过来,经过昨日的事,不会是装的,对王氏、对秦承宗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哪里还有精力来装病,是真的病了。
灯火下的秦若浅温润,眉眼的笑真挚,与梦境里霸气的长公主还是有些区别,陆思贤张了张嘴巴,还是选择问出口:“你做长公主之际,可曾认识一位陆思贤?”
秦若浅僵持下来,转眸见陆思贤问得真切,不是试探,她认真去想,想起有这么一位人物,随口道:“好似是有,家财万贯,富家天下,不知我死后怎样了。”
梦境是真的。陆思贤暗自惊心,心中叹息,好奇一事:“那你喜欢她吗?”
问得认真,而听者觉得玩笑。秦若浅明艳的面孔上漾过沧桑的笑意,“我那样的身份,若与富甲天下的女子在一起,岂非给自己惹来麻烦。”
这话听了像是不敢去爱。
陆思贤执意去问:“你只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淡软如棉的声音带着迫切,细细分辨,还是有些不同,不是吃醋,像是只为分辨明白。
秦若浅不懂她的情绪,回想方才的话,她怎么知道陆思娴的?
在她前世里,陆家家大业广,而陆思娴继承家业,将陆家的生意做大,陆思贤交友广,手段硬,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与朝廷做生意,就算再多的利润都不会要。
可这些都是她经历的事,陆思贤又怎么知道?
穿进这本书里来,她只当同名,且当初那般话本子是陆思贤硬塞给她看的,是以,她开始就知道陆思贤是女子,本想着逗弄一番,借得陆家的兵权去夺帝位。
书里的故事与现实不对,除去两人的名字外,并没有相似之地。
久而久之,她便忘了陆思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