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虽小,对长安贵族之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秘辛知道得也极少,可她认得方才那两个人,即便不明白太子说的“调兵”等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听懂了“娶你为妻”的意思——太子分明已经有妻子,却还要再娶!
那侍女没法,只好抱着她送上步辇,先回了住处,再急忙赶去知会鲁国公夫妇二人。
……
按歌台的灯会上,萧恪之携着换装后的楚宁,大大方方走入人群里,在各色精美明亮的花灯之间缓步穿行。
在场的众人都禁不住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朝二人望去。
年轻的皇帝出现在此不足为奇,奇的是他身边那个带着面具,看不见真容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艳丽的衣裙,腰身处收着,显出纤软起伏的身段,露在外的一小截脖颈,乃至袖口的两只纤手都洁白如玉,细嫩无瑕,教人能看出应当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偏偏容貌又被遮住,更引人好奇猜测,议论纷纷。
“这,陛下身边怎又多了一个女人?也不知同先前那两人,是不是同一个?”
“我看不像,前两回,一个是世家女,另一个听闻是御前的侍女,今日这个——看衣饰,倒像教坊司的舞女?”
“是了,这几日,的确听说圣人每晚回飞霜殿,都会召教坊司的歌舞伎过去呢,这一个,恐怕就是这几日才瞧上的!”
“哎,陛下当真是……喜好不定啊!”
……
人群中的议论时不时有只言片语传入楚宁的耳中,令她心底忍不住感到一阵紧张,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看穿一般。
可转头看萧恪之,他却依旧闲庭信步,神态自若,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过头来,干脆伸手环住她的肩,让她离自己更近,一面指指不远处一盏巨大的游龙戏凤灯,一面贴近她露在面具外的耳畔低声道:“朕说亲自带你看灯,这便做到了,如何?”
温热的气息擦着肌肤过去,令楚宁颤了颤,从耳畔到脖颈逐渐爬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阿宁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陛下的名声却更不好听了。”她努力放松心神,跟着他一起说笑,却依然下意识留意旁人的目光,生怕被看出端倪来。
萧恪之轻笑一声,干脆在她耳边吻了一下,道:“朕的名声不打紧,朕还巴不得让人传得更离谱些呢!”
楚宁闻言有些诧异,顿时仰头询问:“为何?”